他確認房門反鎖,又放好了一個阻擋門的道具,連忙遠離了大門,回到臥室門口,決定先收好所有東西。
然而,本該已經墨水用盡,無法再使用的羽毛筆道具卻再次懸浮在了畫布之上。
那幅畫還在繼續。
這一次,羽毛筆沒有繼續畫那些彩色玻璃上一個個的神像,而是來到畫卷下方最後的留白處,畫了一隻修長的手。
那隻手抓握著一個長方形的東西,直指穹頂。
兩秒,羽毛筆畫完了最後這隻手,墨水再次耗盡,掉在床上。
“……遙控器?”
祁易安睜大了眼睛,在看清羽毛筆最後畫出的東西後,難以置信到直接把筆抓了起來,攥在手裡,“你要不要看看你畫了什麼啊!這可是我的遙控器!誰家好人沒事對著諸神圖按遙控器啊!?!?等等……為什麼最後要畫這個?”
祁易安低頭,抓了一把自己快要因耗費腦細胞掉落的頭發,努力冷靜下來,收起了羽毛筆和人偶,將遙控器拿了出來,和畫中的那個比對。
好極了。
不光遙控器一模一樣,就連拿著遙控器的手指都是一比一還原的!!!
啊???
祁易安從進入副本,就一直帶著這個關鍵時刻有大用,平日裡面添倒忙的金手指道具,按下過許多次按鈕,但每次都是對著自己的影子按的。
但忽然之間,他的遙控器就變成了這幅畫中的關鍵道具了,不是對著任何人的影子按,而是對著無數個副本boss,對著被他遺忘了好久的昔日搭檔,對著這個副本裡會出現的npc……按了按鈕?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祁易安頭發被自己搞到淩亂,似乎隱約感覺到自己接近了真相,又因為缺乏了什麼更關鍵的線索,什麼都沒有抓住。
“哐當!”
公寓房屋的大門再次傳來一聲碰撞的巨響。
他擔心有人破門而入,自己還來不及逃,將遙控器和畫框都收了起來,朝著客廳走去,準備伺機而動。
“哐當!”
又是一聲巨響,但是來自另一個方向。
祁易安回頭,瞧見客廳的窗戶玻璃外面多了點東西。
一個、不,是一坨……難以名狀的、由肉瘤、面板、鮮肉組成的形狀奇怪的器官,正努力鑽進他的窗戶縫。
“找……到……你……了……”
那奇怪的怪物突然張開一張遍佈各種牙齒的嘴巴,大張著如吸盤貼在玻璃上,一邊蠕動一邊發出類人的聲音,
“現在……你……也是……鬼……了……”
說完,一道纖細的、窗戶縫都擋不住的紅色血管鑽了進來,直朝祁易安刺來。
下一秒,還在地上發呆瞌睡的第二隻小豬猛地慘叫了一聲,迅速沒了聲息。
原來如此。
從剛才他就在好奇了,如果外面那麼多危險,為什麼玩家們不採取更加明智冷靜的舉動,而是像電影裡的群眾一樣四散奔逃,大吵大鬧。
再怎麼說,這種時候都是躲在家裡不出聲裝不存在更安全。
現在他明白了,原來是副本裡出現了這種會把人從家中趕出去的怪物啊。
祁易安後退兩步,躲開那細線一般的紅色血管。
好在,小豬死掉後,那怪物就暫時對他沒了興趣,在窗戶上蠕動著,只留下一篇可疑的紅色液體就爬走了,去往下一扇窗。
祁易安趁機拉上全部的窗簾,並用道具貼緊,一點光和風都不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