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拿著蠟燭,另一手則是重新繫結了立雪的燈泡型掛飾,上面依然閃著紅光,但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刺眼顯眼,已經開始朝著橘色過渡。
這種時候,29號和立雪應該在盡可能想辦法結束自己的遊戲,逃離房間吧,肖恩不知道會不會還在搗鬼。
而他,安逸得很。
祁易安不慌不忙,將蠟燭單手拿著,在玻璃房中走來走去,故意時不時讓火光靠近玻璃,好讓怪物能看清楚一些。
果然,在他的引導和故意挑釁下,那怪物的攻擊開始追著他來了。
“嘭!”
“嘭!”
“嘭!!”
一條又一條的觸手拍在了玻璃牆上,圓形的一個個吸盤緊緊貼著,隔著玻璃都能看到那上面的血肉紋理和細小的軟齒。
隨著祁易安的走動,越來越多的怪物觸角拍在上面,沒過多久,祁易安抬頭一看,便發覺整個玻璃房都被這個巨大的怪物像章魚捕獵一樣整個包裹住了。
就連可以離開的那扇房門,都被怪物觸手拍住,從縫隙探進來短短的、最細的幾根觸須。
“我知道了。”
祁易安看著這個怪物,又看了看手中的掛飾——那燈泡的光已經一點點轉向暖黃色了,這說明立雪真的脫離了危險。
他笑著擺弄手中的燭臺,“這根蠟燭,是你的吧,怪物先生。”
“你從一開始就加入了這場遊戲,藏匿在黑暗中,等待被我們發現,對嗎?”
怪物粘膩的□□順著玻璃房流淌下來,發出血一般的鏽腥味兒。
另一邊,26號終於找到了他說的紅燭,終於點燃了鬼影們。
在鬼影們一個個消失後,他丟下所剩無幾,火焰跳動著的燭臺,再次嘗試著走入黑暗中去,想要離開這個房間,離開這個恐怖的搏命遊戲。
腳步聲一點點遠去,隨之是‘吱呀’的開門聲。
他們再也沒看到26號驚慌的回來,那說明26很可能成功出去的。
有了前車之鑒,立雪和29號也如法炮製——29號還需要從黑暗中引出鬼影,而立雪本就只剩下幾個躲避著怪物追殺的鬼影,很快就完成了。
接下來,就只剩下讓蠟燭熄滅……
在此期間,肖恩始終被觸角為難著,甚至沒什麼精力繼續給他們添亂,直到立雪手中的蠟燭熄滅,她站在原地,本可以像26號那樣離開,卻回頭看了一眼透明的玻璃房。
“你怎麼不走?”
<101nove.,脾氣也有點怪,還很介意蠟燭被搶走的事,但現在生死攸關,不是立雪和21號,他也沒這麼容易知道如何對付這些鬼影。
“……”
沒想到,立雪只是抬起頭,看向了安靜的玻璃房。
肖恩在嘲笑著,說小七先生騙了他們,奪走了唯一能讓他們多活幾秒的玻璃房——但在他自身難保時,這樣的狠話已經沒什麼人聽了。
旁邊,29號則是擔心21號答應自己的事無法完成,也看了眼玻璃房。
“他不出來,正好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力,我們就能趁機先離開了,就是不知道他該怎麼辦。”
“不對……是蠟燭。”
立雪怔怔地思考了幾秒,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玻璃房內,還有一根蠟燭,那個蠟燭究竟是做什麼用的?”
“咦?你不知道嗎?”
29號反而詫異起來,“佩純療養院的傳說呀,據說在空房間點燃一根蠟燭,守護神就會踏光而來,驅逐病人的心魔,因為這個傳說,療養院的很多地方都會這樣在房間正中央擺一根蠟燭的,如果蠟燭自行燃燒起來,就說明守護神已經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