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理論上來說,只要他保持了沉默,不出聲,那就是安全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需要轉移什麼【危機】給其它人!
聲音……怪不得,怪不得規則裡好幾條都提到了和聲音有關的事,關鍵點看來就是聲音了。
此時此刻,就連站在隊伍最前方的護士長,都保持著絕對的沉默,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是在等著什麼。
但是,如果他們就這樣一直站著,也不是個辦法,總不能就這樣站到天荒地老。
更重要的是……
祁易安面色從容,若有所思地抬起手,在23號的面前晃了兩下,發現對方確實什麼都看不到。
既然是看不到的狀態,為什麼23號會主動走過來,站在他面前?
為了印證這一點,祁易安緩緩彎腰蹲下,盡可能不發出聲音地從地上撿了一小塊石子,然後輕輕丟了出去。
“噠。”
石子被拋了出去,輕輕掉落在樹幹邊,發出細微的響聲。
但這聲音太小,又太微弱了,並未第一時間引起23號的注意。
與此同時,一隻飛鳥卻注意到了石子,本就天性敏銳的小鳥受了驚,一下子撲扇著翅膀從草叢中飛起,發出撲稜稜的振翅聲。
“嗚……呀!”
緊閉雙眼的23號頓時對這明顯到不能忽視的聲音做出反應,猛地轉過身去,面朝著那飛鳥的方向,邁出一步。
就在這時,護士長突然出手了。
注射器猶如什麼可怕的兇器一般,被護士長牢牢抓在掌心裡,尖細而長,冒著寒光的針頭噗嗤一下刺入23號的脖子。
血都飛濺出了幾滴,這手法將祁易安都嚇了一跳。
23突然慘叫一聲,那悽厲、尖銳的聲線裡同時夾雜著女人的聲音與23號本人的男聲,頓時震得小樹林間一片鳥獸四散。
他劇烈地掙紮了起來,一邊慘叫著,一邊拼命揮舞著雙手,想要甩脫護士長的手,那樣子,活像個發狂的怪物。
兩人頓時都沒敢輕易上前,與其說是病人與護士,這場面看起來倒更像是兩個巨力怪物肉搏。
很快,23號竟然猛地一掙,從護士長的手中跑了出去——他脖子上還插著那一根注射器,裡面的液體已經進去了大半。
“嗚嗚……救命……救命!!”
他忽然朝著山丘上方跑去,在樹林裡深一腳淺一腳地跑著,揮舞著雙臂,看起來身體彷彿已經被藥物影響了,整個人都搖搖晃晃地,反複地撞到一些灌木、樹幹,每每被絆倒,又連滾帶爬地重新起來。
眼看著護士要追過去了,為了不走散,祁易安連忙抬著擔架的一端,也快步跟著追了過去。
在療養院外的小島上行動,是必須保持至少三人一組的!
祁易安加快腳步,很快跟上了護士長,沒有讓三人真的走散,但很快,新的問題出現了。
23號不見了。
眨眼間的功夫,三人一起追著23號的身影,已經一腳踏進了山坡上的墓地。
前後左右……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白色的墓碑,不算整齊,但到處都是,一片白色的山霧忽然彌漫起來,讓可見度下降到了不到幾米。
除了零散的樹木和墓碑之間的雜草,再也瞧不見第四個人的身影了。
護士長停下了腳步。
祁易安只好也跟著停下,一時之間非常想吐槽,這護士長看著那麼生猛能打,說紮針就紮針,怎麼到了現在這麼不靠譜啊!
這也能追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