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還是那麼地瞭解蝴蝶,他替我包紮胸前的傷口的時候說,毛毛蟲也不知道什麼才是正確的破繭時機,它們在不停地試探,能咬破繭出去,就能成蝶。
他說的對,我們不應該等待,我們應該去尋找,試探。
不能只是被關在這裡。
我要做提著燈走在最前面探路的人,直到我找到那條出去的路。
……
我叫謝應,這是我加入【破繭】計劃的第四百四十天。
十天過去了,叔叔和我找遍了太陽島上的每個角落,沒有找到關於【破繭】的有用的資訊。
我們連怎麼走出這裡都不知道。
我們只剩下三百人了。
……
謝應,四百六十七天。
找到了。
聞翎死了。
我們發現了一個通往現實的通道,通道裡有很多綠色的胳膊,她被那些胳膊撕扯……
我會很想她的,季疏說,我們都應該叫她姐姐。
她是行動組所有人的姐姐。
只剩下三十幾個人了,我和叔叔決定,三天之後,帶領大家向通道發起最後的沖鋒。
有很多毛毛蟲死在繭裡,但也有很多蝴蝶破繭而出。
我相信我是蝴蝶,隊長也是。
……
謝應,四百七十天。
都結束了。
只剩下我了,隊長倒在我身邊。
我很想吻他,他的唇上也是血,和我心口的顏色一樣。
我看見了首腦,他出現在通道的盡頭。
他問我,x,你要破繭而出嗎?
通道之外,是蝴蝶的新生。
我拒絕了,我想死在繭裡,和隊長一起。
……
鮮血浸透紙張,在“謝應”和“季疏”兩個名字的邊上,是兩個紅色指印。
一個是謝應拿著死去那人的手按上去的,還有一個是他自己的。
湊在一起,像一顆小小的底部殘缺的心。
二人的手重疊著再度按在指紋上,謝應摩挲著血跡之下的文字,讀到了那段刻骨銘心的過去。
“第一次破繭,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