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應神秘地指了指那根樹藤:“我在下面接應你們啊!”
說完,不顧幾人疑惑的目光,拉著季疏就往懸崖邊上走去。
那根樹藤還真的像蝴蝶人說的那樣,有爬升加速效果,剛剛還豆點兒大的小人兒,不多時就要爬到他們眼前了。
不等謝應安排,季疏忽然上前一步,拿起手中的雙刀,揮出一道凜冽的刀氣,刀氣觸碰到藤蔓的那一刻,雖然並沒有割斷它,但沖擊力成功地又把樹藤上正在向上爬的人震回了懸崖底下。
“還是叔叔懂我。”
謝應毫不吝嗇地笑著誇贊。
他就是這個意思。
蝴蝶人說了,《冰冰邦邦》有通關時間限制,那如果他把其他人都拖在懸崖底下,豈不是除了他們就沒有人能成功走過懸崖到達彼岸,到時候原本四關的遊戲派對說不定會提前結束。
就算不能提前結束,參賽玩家只剩下自己人了,少了許多香蕉人和懶羊羊那樣的針鋒相對,當然要輕鬆得多。
順利的話,他就能準點兒趕回去吃午飯了。
謝應抬起一隻手,季疏將雙刀收起,握緊他的腕子。
謝應看著懸崖底下吹出來的冰雪,餘光瞥見小哥哥誇張的蝴蝶翅膀,沒忍住又開始笑:“好幼稚,像殉情,梁山伯與祝英臺。”
季疏卻不茍言笑地突然抓著他的手腕把人帶到自己懷裡,掌心託著謝應的腰身,於無人處把人抱緊了。
“是坦泰尼克號。”季疏在他耳邊喃喃,糾正。
他們的模擬訓練中有許多是對過去災難的實景虛擬還原,其中有一項就是如何在百年前那一艘沉沒的巨輪上救下更多的人,由於一些史料缺失,實景模擬的時候參考了電影裡的相關事件,以訓練他們在災難面前應對戲劇性情節的能力。
那些抱著銀錢逃竄的,那些傻了眼呆站著的,還有那些打死不肯下船的,謝應都有辦法叫他們活下來。
第二小隊的最高的記錄兩千兩百二十三人,在災難中死亡的僅僅只有一個人。
是那個像這樣抱著愛人的傑克。
不管季疏和謝應怎麼努力,他就是會走向沉底的結局,而被他所愛的那個人,甚至不用第二小隊施以援手,總能在劫難之中活下來。
“一死一活啊,”謝應低笑著反駁,“結局不太吉利,我還是喜歡同生同死。”
季疏的唇瓣貼著他的耳廓擦了一下,謝應感覺酥麻從自己的耳根傳到了脊髓,脊椎尾端也開始隱隱痛起來,忙咳嗽一聲,提醒人還有正事。
“來吧叔叔, jup。”
謝應擺出電影裡的經典姿勢,向前一躍,感覺到季疏貼著自己的身體也跳下了懸崖。
在下落的過程中,謝應看見藤蔓上又有人在往上爬,不等他糾結自己該怎麼找一把趁手的兵器,刺殺者的刀氣已經震落冰雪,將那些正在往上爬的人都趕回了懸崖底下。
謝應被人一手環著腰,像模像樣地指揮:“這裡就不用蝶舞迴旋了吧,普通毒牙就可以了。”
在接連四五道刀氣震落所有刃之後,兩人終於觸底。
懸崖的底部沒有實體,像是棉花糖一樣柔軟,又因為冰雪的緣故踩上去脆脆的,彷彿是謝應年少時某種很想吃但從沒吃過的酥皮棉花糖。
他仰頭望,天上像下餃子一樣在“下”人,劍客果然很聽話地在推人下來。
他打了個滾兒站穩,看著那些掙紮著還要往上爬的木靈玩家,向季疏挑了挑眉。
“來吧,該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