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謝應驚訝地看向隊長,認真辯駁:“不可能啊,基地所有人除了那個有覆面怪癖的老a,就連養殖組的豬長什麼樣子我都一清二楚,怎麼可能……”
他聲音越來越小。
特應處的訓練基地裡的確是有一個人他自始至終沒見過真容,而且,這個人也無需出現在作戰排行上。
行動組組長,“a”。
因為謝應插在繃帶上的一朵小巧太陽花,就把季疏抓回去嚴懲的黑麵行動組組長,“a”。
“a”比所有人來得都早,在季疏參加訓練的時候,“a”已經是帶訓組長了。
“a”常年以黑甲覆面,身形魁梧,做事只講實力,不講情理,被基地的人戲稱為閻羅。“a”對大家起的外號並不生氣,反而十分坦然地用作自己在某些保密行動裡的代號,就像第二隊的老么“x”會給自己起什麼“尖刺玫瑰”、“惡霸蝴蝶”一樣。
謝應不可思議地抬起手,用手掌遮住拳手的臉部下側,在那人斜看他的目光裡,謝應嘴角抽搐。
這雙眼睛,透過黑甲面具凝視過他,隨隨便便一個命令就能把他從南極調往北極。
這和早戀被人抓了有什麼區別!
“災難發生後,我們被分派往全球二十個避難基地駐守,行動組組長跟隨首腦去了一區統籌全域性,那個讓我和謝應也加入特別計劃的最後的命令,就是您下的。”
“我?”
“對,您是我們的行動組組長,代號“a”。”
……
傳聞她是第一個加入行動組的成員,也是她一手選拔精英,組建起行動組。
季疏那時候還不過是基地裡一個接受普通訓練的小孩兒,代號么么七,規規矩矩地上課,訓練,在無聊的課程裡長大。
直到有一天,一個格外強壯的女人出現在訓練室門口,從一屋子幾十雙好奇的眼睛裡,選中了他。
季疏被帶去參加一場殘酷的實地選拔,那個女人在場外觀察他們的表現。
她的編號是零,上峰叫她零號,其他人稱呼她為零姐。
後來,季疏以第一名的成績脫穎而出,零帶他見了先前被選拔出來的其他成員,把新的代號和作訓服交給他,最後叫了一遍他原來的代號。
“么么七,從今天起,你就是行動組的第十名成員,代號‘j’。”
她手中拿著一塊黑甲面具,當著季疏的面戴了上去。
“我叫‘a’,以後就是你們的組長。”
……
當季疏把所瞭解的關於“a”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拳手聽的時候,謝應竟然從【翎聞】的臉上讀出了如釋重負。
【翎聞】端起杯子,又給自己續了一杯玫瑰苦茶,面無表情地飲盡。
“我叫聞翎,我還有個妹妹,叫聞翊。”
拳手流利地背出她現在所擁有的這個版本的記憶裡自己獲得的全球獎項,她如何偷跑出來,如何越站越高。
現在,季疏的話和謝應的反應證實她的這段記憶和現實相悖,【翎聞】反而越說越輕松。
“原本第二個問題是想要問你們,我是普通人的話,記憶也會被修改嗎,現在不用問了。”
如果謝應那段關於季疏出車禍的記憶能是假的,那聞翊的死也可能是假的,興許還有聞翊這個人,只是她還沒找到罷了。
【翎聞】講完故事,一抬頭,看見謝應像是肌肉記憶驅使一樣,站得格外筆直,在她面前有些拘謹。
她不自在地咳了咳:“不用這樣,我也有名字了,我叫聞翎,把那個代號拋掉,我們過去是隊友,現在也是隊友。”
零號、“a”、黑麵閻羅已成為過去式,她現在是聞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