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送我手帕,我送你這個,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
拳手用手指輕輕握了握朋友的手,又攥起拳頭要和她碰一碰。
這是拳手交朋友的規矩。
兔耳朵小姑娘也伸手握成拳手,小心翼翼地和【翎聞】碰了一碰。
“我也來!”【九九七】從小挎包裡翻出來個精緻的琉璃葫蘆,放在了石板上,也和兩人碰一碰。
趙子健看著三人莫名其妙碰起手,陰陽怪氣了一句:“還走不走了,有正事呢,謝應還救不救了……”
他壓根不關心謝應會出什麼事情,他就是想快點早點拿回自己的胳膊。
【翎聞】斜了他一眼,又轉過頭柔聲細語地和朋友作別:“謝謝你,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缺胳膊的趙子健、不發一言的小少爺還有鬼神帶來的那個弓箭手跟在兩個女人的身後,幾人很快就來到了兔耳朵小姑娘說的那個戲園子。
從外表上,這建築古色古香,除了門窗的邊緣更加圓滑,趨同於整個遊戲的夢幻畫風,和現實裡喝茶聽曲的小戲樓也沒什麼區別。
戲樓前的空地上擺了一塊一人高矮的牌子,蒙著紅布,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上面有字。
她們剛準備去揭開紅布看個究竟,裡面就迎來一個穿著墨色長衫的瘦高男子,頭發梳得熨帖,胸前掛著銀質胸針,下面垂著兩顆琉璃樣的玉石,隨著行走碰撞出悅耳聲響。鼻樑上架著金絲眼鏡,鏈子垂墜到腦後,頗有文雅氣。
“看幾位的穿著不像是本地人。”
長衫男子搖著摺扇下了戲樓臺階,他眯著眼,笑容和善,但看不出用意。
【翎聞】上前一步將隊友護在了身後。
女人鷹一樣的雙眼施放威壓,不發一言,倒是把那長衫男子嚇得後退了兩步,扇了好一陣子的風才再次開口。
“幾位是炎國的勇士嗎?”
他的話把【翎聞】說得一頭霧水,【九九七】見狀上前,又給她解釋了一番。
在這種換裝遊戲裡,通常會按照服飾風格來劃分國度,炎國應該就是崇尚【翎聞】這種穿搭風格的國度。
“是。”聽完了鬼神姑娘的解釋,【翎聞】回答那長衫男子的話,假意斡旋,眼神中的警惕未曾卸下。
長衫男子聽完,搖著摺扇“哈哈”大笑起來,詭異突然,笑得心裡發毛。
“我叫許一,乃是戲春弄的老闆,不知幾位所來何事?”
拳手的雙拳亮起金光,毫不客氣:“你是一號嗎,謝應去哪兒了?”
許一,一號,說不定有什麼聯系,拳手迫切地想從長衫男子的口中得到答案,但那人卻只是一味地笑,對她的疑問避而不談,只是自顧自地繼續著刻板的對話。
“貴客遠道而來,不如進我這戲園子看看,今日上演的可是一出好戲。”
說著,他將摺扇收起插在衣襟縫隙裡,而後伸出手來,一把扯下戲牌子上蒙著的紅布。
戲牌子上洋洋灑灑寫了四個大字——北海蒼梧。
一瞬間,天旋地轉,眾人眼前風景驟然失真,隱約從四方傳來鑼鼓聲,愈演愈烈,咚咚鏘鏘,震得人頭發懵眼發熱,像是墮入了另一個世界。
在他們的頭腦完全失去理智之前,【翎聞】向天沖出一拳,金龍騰起,將幾人繞在中央,龍吟聲沖淡了鑼鼓聲,拳手任由鬼神姑娘抱住自己的腰腹,另一手扯著盾衛,趙子健窩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弓箭手虛靠在金龍身體上,倒是顯得最為氣定神閑。
許久,鑼鼓聲終於散去。
【翎聞】試探收起拳頭,金龍消失。
外面的完全變成了另一般模樣,原先的戲牌子、長衫男子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