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階衛隊的人果然謹慎,只派了一個人出來看情況。現在就只能用上沈雨所說的第一種方法了,只是誰也沒想到高階天人衛兵的身上還穿著刀槍不入的玄甲啊!
但李長生和沈雨對視一眼之後,還是舉起了鐮刀。
現在擺在沈雨面前的有兩個難題,一個是自己單槍匹馬該怎麼引開這個鐵疙瘩,還有一個是如何讓鐵疙瘩脫下這身甲冑,畢竟李長生的鐮刀可是拼不過玄鐵的。
大約經過太多次“忘憂”清洗,披甲的天人大腦受到影響,思維有些緩慢,走到綁著火把的長竹竿邊上許久沒有動作,似乎是在思考。
沈雨瞥了一眼杆上帶著酒精不停燃燒著的布條,快速從披甲天人的身後沖出去,跳進了李長生所說的那個存了酒的院子。
院子裡果然存著大大小小幾十壇子的酒,壇口包著紅布,沈雨唸叨了一聲“正好,省得找了”,胳肢窩夾著一個小壇子,懷裡抱著另一個小壇子就往隔壁沖。
沈雨把抱著的小壇子壇口的紅布解下來,伸進壇子裡泡透後撮成長條,而後塞進另一壇酒裡。根據他在那些所謂的“學術場所”浸潤出來的經驗,沈雨斷定壇這兩壇酒的度數都不低。
“應該夠用。”
沈雨藉著街邊的野火點著了布條露在外面的一頭,在玉井外十來步的位置站定,而後把塞了長布條的酒壇子奮力向著鐵疙瘩扔去。
披甲天人看見有人向自己投擲東西,常年訓練養成的戰鬥意識驅使,抬手抵擋,陶製的小酒壇一碰到堅硬的鐵甲就碎裂開來,壇子裡裝著的高度烈酒立時四處噴濺,酒精散為霧滴,火舌舔舐酒精,“轟”的一聲炸開來。
成了,□□成了!
披甲天人被炸開的火苗傷到,抬手抱頭躲閃。
條件有限,只能做出這麼簡陋的武器。要是給沈雨更多的資源,他能把整個村子都炸了。
沈博士沒打算輕易放過這天人,迎著火光沖上去,將手裡的另外一壇子酒向著躲閃的天人潑了上去。
酒順著天人動作間甲冑的縫隙滲透進去,沾濕了鐵甲之下的布衣,於是粘在他身上的火光更加猛烈,沿著高溫揮發的酒精從縫隙裡引燃了披甲天人的衣衫。
原本的金剛護甲現在成了炙烤他的外殼,天人面色猙獰,痛苦地張著嘴巴,卻沒有任何喊叫聲傳出,只是用喉嚨發出“嗚嗚”的哀嚎。
沈雨看了一眼,卻嚇得一身冷汗。他那張大的嘴巴裡,沒有舌頭。
怪不得不見天人救火發出多餘的交流聲響,因為他們早就被李不滅割斷了舌頭。
披甲天人看見沈雨,即便身陷痛苦,仍然憑著本能掙紮上前襲擊,但火燒著他的皮肉,他很快站不穩腳跟,“撲通”跪地,疼得開始卸除身上的玄甲。
沈雨就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看著,等這人解下胸甲,背甲松動滑落,大呼一聲:“李長生,就是現在!”
李長生的鐮刀隨著話音如死神般降臨,一刀劈在了卸甲天人的後背上,紮透了沒有鐵甲保護的身軀。
解甲天人只顧掙紮,甚至未曾用出任何一種仙法,就死在了李長生的鐮刀下。
“你……好厲害。”
李長生把鐮刀從天人的屍體上收回來,舉在手中重重喘息,臉上的笑意在火光的襯託下,略顯悲烈,他問:“剛剛那個酒壇子是什麼,你怎麼做到的?”
沈雨戴著戒指的右手捏著左手的手腕,顫著聲音回答:“科學。”
他剛剛的腦子裡只有燃燒的酒精燈,和彥彥指著酒精燈告訴他的□□的原理。
李長生可見地興奮起來:“隔壁還有很多酒壇,我們如果把它們都做成‘科學’,是不是就能製造一場大爆炸,救下所有人。沈雨,‘科學’怎麼做,你教教我!”
沒有科學是萬萬不能的,但科學也不一定是萬能的,特別是在這種有很多超脫現實主義的東西存在的情況下。
“恐怕……不能。”沈雨看向李長生的瞳孔逐漸擴大,李長生順著他目光的方向回頭看,那小門又被人推開了,這一次剩下九個披甲天人一起走了出來。
這是沈雨說的第二種情況,這種情況下,沈雨要拖著所有人,李長生找機會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