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故地重遊四） 我們會布滿整個空間。……
【一點雨】聽得一身冷汗，但他似乎明白了謝應的意思：“你是說，副本裡不止我們幾個？”
謝應點點頭：“聰明，只有我們，但又不止我們。”
咒術師忽然想起方才自己聽到的魔戒嗡鳴聲，他是一個熟練的咒術師，所以他能精準地捕捉到空氣中催動魔戒的聲音，拳手同樣如此，現在想來，劍客猶豫沒說出口的答案大約與自己相同。
“那到底有多少？”咒術師聲音有些輕顫，似乎很不想面對無法通關的可能性。
如果真的像謝應說的那樣，他們要面對的是和自己屬性技能等資料完全相同的自己，就不能像刷尋常副本那樣透過屬性碾壓來擊殺，存活下來幾乎不可能。
資料清零的代價太大了。
“難說，不過……”
謝應的手指又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圈。
“如果只是單純的時間迴圈，那這個數目將是無窮無盡的，但除此之外還有空間的迴圈，我做出了兩個猜測。”
在眾人都還雲裡霧裡的時候，他透過短短的幾圈行走，已經悟透了副本的奧秘，又在眾人雲裡霧裡的眼神注視下，說出自己的結論。
“第一，以鬼神的屍體為原點的話，原點處不會産生時間迴圈的糾纏，也就是說我們不會在這裡看到其他迴圈裡的自己，不然怎麼我們站在這裡這麼久，久到已經超過了一次迴圈的行走時間，還沒有碰到其他的自己。”
【翎聞】點點頭，她認可這個說法，畢竟再回到這裡，她已經聽不見胳膊揮舞聲中那種似曾相識的拳聲了。
“第二，我猜遊戲伺服器的承載力是有限的，不會讓小鳥無窮無盡地飛出來，因此不可能每時每刻都産生新的時間迴圈，時間迴圈是在空間迴圈的基礎上産生的，也就是每走完一個空間迴圈，才會産生一個新的時間迴圈。”
“所以按照我們已經走過的迴圈數去推斷，除去第一次沒有發生時間靜止的迴圈之外，此時此刻在這個迴圈空間裡，除了大家，還有因為我和鬼神的屍體留在故地而産生的另外兩個異樣迴圈裡的‘我們’。”
“只計算這三個迴圈，那就是十三個人，三個拳手，三個咒術師，三個劍客，兩個我，和兩個鬼神。”
謝應看了一眼老人的屍體又補充說：“活著的鬼神，應該只有一個了。”
也就是因為他停在原地而産生的那個異樣迴圈裡的鬼神。
【翎聞】轉動手腕，低著頭似乎在思索和兩個自己搏鬥的贏面，思緒被一聲突然拔高的“但是”打斷。
“但是，”謝應話鋒一轉，“可能也不光如此，如果異樣迴圈也能像玩家的迴圈一樣産生分□□麼其他迴圈裡的我也會意識到這個問題，我並不能保證我是唯一一隻停下來的小鳥，他的暫停和繼續會産生更多的異樣迴圈，持續下去，我們遲早會布滿整個空間。”
“要麼一直停下被困在這裡，要麼就走出原點和其他迴圈裡的複制體一決高下。”
謝應瞥了一眼劍客手中的劍，意有所指地開口：“所以大家最好收起自相殘殺的念頭，畢竟我們的敵人從來不止彼此，還有自己。”
【道千古】的心思被戳穿，不服地反問：“你怎麼證明你說的是真的，就憑你多流了兩滴血嗎？”
謝應並沒有起和他辯駁的意頭，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信不信全由諸位。”
【一點雨】注意到，謝應說這些話的時候，手指要麼在半空中劃來劃去，要麼就在反複地交錯，他好像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自信。
事實也確實如此，謝應這一系列的小鳥猜想，其實只基於他的一個靈光。
他第一次摸到那盞燈的時候，心跳像是突然停了一拍，而後又看到了那個畫面。
落地窗，落日餘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