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鏡
法醫給出的指紋檢測,信封上沒有一點指紋,直到施洋無意之間用了血液測試,在熒光燈的反射下出現了血液噴濺的痕跡。
“陳老師,指紋報告出來了,信件上沒有指紋。”
施洋拿著還有餘溫的報告遞來,陳薇薇一眼都沒看,坐在停屍間的門口隔著門,看向裡面一具具的屍體,彷彿她知道了那個信件上根本就沒有指紋。
屈向陽停職了對於法醫不滿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到那時沒有一個帶頭的,往下查也毫無頭緒。
“老師,還有一張,那個信件上有檢驗出血跡經過對比和那張皮是一樣的。”
施洋知道自己沒有和上級報告後就做了越級的舉動,這樣後果很嚴重。
但陳薇薇卻是拿起那張還有點燙手的報告,“這是你做的?”
陳薇薇皺眉問道:“你這麼會想到做這個?”
“老師,這個信封的封皮上沒有痕跡,但是信紙有一點點泛黃,不能說是放久了而是說上面塗了什麼。”
塗了什麼?不是膠水那能又是什麼?這一疑問在陳薇薇的腦袋裡迅速閃過,“你想說的是,關節的滑液?”
關節滑液,顏色淡黃或透明,具有粘稠性,滑液作為血液透析液,其成分和血液有相似之處,被用來做膠水也太殘忍了。
“你做了熒光反應了嗎?”
魯米諾和血液緣分,魯米諾試劑可以顯現出極微量的血跡形態的潛血反應,發生催化就會有藍綠色的熒光反應。
“做了,老師,信紙裡有用血液畫成的一個笑臉。”
“什麼樣的笑臉?”
頓時沉默,“和黑色大麗花裡的死者一樣,死前被兇手劃開的笑臉。”
信件上的笑臉和當時伊麗莎白死在草坪的笑臉一致,模仿了嘴唇,檢測出來是稀釋過後的血液,幾乎將整張信紙的角都畫滿了。
這是一張諷刺中帶有恐誤的信件。
“老師這個事情我沒有跟你講所以......”
陳薇薇擺手道沒關系,“你這次做的很不錯,但是有想法一定要說,我會有考慮的。”
上次屈向陽叫季陽觀察到的那個學生,最近走的很近,天天纏著季陽聊天,不是今天去調研就是明天做論文的,說自己都快要炸掉了。
也不得不說季陽這個老男人忍得住的,每次都是恰好時間點了一樣看手機,對方保證就會發訊息來,時不時傻笑,時不時皺眉,開會的時候都會被手機螢幕的閃爍給吸引過去,那種狀態跟談了戀愛沒什麼區別。
“季警官,你知道嗎?我們學校裡每天都有學生自己組織的樂隊在唱歌,現場氣氛可好了”
“季警官,我們學校裡怎麼又要統計個人是不是在校啊?具體情況你知道嗎?”
“季sir,我們學校有一個活動我想邀請你來一起參加!”
季陽每次都會被這些訊息看的笑出花樣來,隨手轉到群裡。
“屈sir,你看這孩子又發訊息來了,說我要不要去參加這個活動?你批不批假?”
屈向陽在停職的日子裡沒什麼好過的,就拿這些訊息看笑話了。
“去不去還不是你自己的定奪啊?我現在停職了沒假給你批了,要批你去找劉局。”
反手就把手機給丟到床頭,拿起桌上的書看了起來,還沒翻兩頁就被急促的微信電話鈴聲給打擾了。
“誰啊?”屈向陽不耐煩的拿起手機,看上面顯示的是餘姚打來的。
接起電話,“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