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閉門不見。
戚栩並沒有強求,請他幫忙轉告:“還請麻煩你幫我轉告一聲,我不是為自己來,而是為爺爺來。”
幾分鐘後,傭人再來開門,這一次請戚栩進門。
謝老爺子的一身裝扮明顯沒有睡下,看到戚栩進來放下手裡的書。
管家讓人送茶進來,戚栩目的明確,速戰速決,知道謝老爺子此時應該不想見他。
“謝爺爺,我爺爺明天想約您喝茶。”
謝老爺子愣了下,似乎從來沒有遇到過一上來就直接說目的,沒有任何前提,而且如今沈謝兩家關系僵硬,當事人還是面前這位小孩。
謝老爺子對待別人家的孫子也是個通透的,沒說什麼話:“你爺爺怎麼不親自來?”
戚栩說:“他下午有點不舒服,吃完飯早早睡下了。”
今天下午隔壁鬧鬧哄哄的,謝老爺子哪能不知道,他見戚栩來見他沒說其他事,難得一見沉得住氣。
“你不說一下和阿淮的事?”
戚栩知道謝老爺子的心髒比自家爺爺的心髒脆弱多了,沒趕著氣人。
“我怕惹您進醫院,還是不說了。”
謝老爺子皺眉:“你就沒想向我表明對謝淮的感情?”
戚栩想了想,覺得心裡想說的話有些難聽,但還是說了:“我在你面前向你表明對他的感情有什麼意義,這樣你們所脅迫他的對賭就會作廢嗎?我覺得你們根本沒把謝淮當孫子,而是當一個你們兩家的附屬品。”
此時站在謝老面前的戚栩,他沒把這孩子當成普通的18歲孩子,普通人都無法能夠坦然自若地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沉著冷靜,不見絲毫膽怯,以後必定是個人才。
和他孫子一模一樣,牙尖嘴利的。
當時他孫子在兩家人面前,面無表情地說:“我會聽你們的話不證明我是你們的附屬品,對賭是我給出的協議,希望你們著重考慮。”
那一敵三的陣勢,把他們一輩子所教全都用在他們身上了。
謝老爺子冷哼了一聲:“相對於以後你們的伴侶是同性,遭受一切的非議,這個對賭算得了什麼。”
戚栩不會說什麼漂亮的話,目前他所希望兩位老人不要因為他們的事中斷這份幾十年的情誼。
“我和謝淮是一碼事,你和我爺爺是一碼事,我不姓沈,我姓戚,我也不是我爺爺教出來的,我不希望你們兩個為了我們的事不再來往。”
謝老爺子是第一個知道戚栩存在的人,沈老頭找到戚栩的時候第一個告訴他,他還記沈老頭一把年紀紅著眼眶的模樣。
他們半截身子都埋進黃土裡,讓他們紅眼眶的事沒幾件,當時他得知這個孩子生活在那種地方頻頻嘆息。
“那你們為什麼不能分開,你們分開了,我和你爺爺的情誼自然就會繼續。”
戚栩反問:“那我就有些懷疑你們倆幾十年情誼的真假,雖然我和謝淮所認識的時間只有半年,我們對彼此的感情很堅定,你們幾十年的友誼因為我們兩個而中斷,是不是有點塑膠感情了。”
謝老爺子:“……”
一旁的管家緊抿嘴巴低頭不語。
謝家對後輩的教育很嚴格,哪出現過像戚栩一樣性格的孩子,質問上長輩了。
謝老爺子和戚栩大眼瞪大眼的,最終謝老無話可反駁,自我放棄地擺了擺手,無奈地說:“回去告訴你爺爺一聲,明天我去找他喝茶。”
戚栩終於笑了起來,恢複人見人愛的模樣:“好,我給你們準備茶葉。”
等到戚栩離開後,謝老爺子才嘆氣:“這孩子好像學過變臉,把我們謝家拿捏得死死的,怪不得和阿淮處得這麼好。”
管家搭嘴:“性格是挺好的,您不也喜歡。”
謝老爺子搖了搖頭沒說話,嘆息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