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知子莫若母,秦緩思的擔心不無道理,在戚栩被高文均騷擾的時候他曾經想過把戚栩藏起來,就關在他的別墅裡。
戚栩會鬧,沒關系,買一箱霞多麗讓他抱著睡覺就好。
那些骯髒的東西憑什麼去臆想他的人,他不允許戚栩被他以外的人惦記。
他怕嚇到戚栩,所以撤回了這個想法,沒皮沒臉地跟著他搬進了大平層,還好,戚栩對他的底線好像永無止境。
告白好像給了他心底這些黑暗想法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戚栩是會縱容他的,咬脖子是試探,他以後還可以做更過分的事。
“我告白了。”謝淮只告訴了他們這件事,後續即將發生的事只能他一個人知道。
喜歡一個人告白是理所應當的事,但聽在秦緩思的耳裡聽出那麼一點陰謀論,彷彿在籌劃著什麼。
秦緩思又問:“你確定是告白而不是威脅?”
如果咬人算是威脅的話,不,頂多算是警告,警告戚栩不能忘了這件事,警告他如果不聽話的話,就不只是咬脖子這麼簡單。
謝淮把腿放下來,笑了笑:“是告白。”
秦緩思已經不想追究她兒子為什麼喜歡男人這件事,她更擔心如果戚栩不接受他兒子,他兒子會做出什麼事。
很明顯,現在戚栩還沒有接受他兒子的追求,也不知道會不會接受。
有關戚栩的謠言秦緩思一個都不相信,能讓謝淮喜歡上的人身上必定有吸引他的地方。
她曾經在謝淮說改變過後瞭解過戚栩,當時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做,現在看來是直覺。
那個孩子的成長環境可謂說自生自滅,養父的不作為,自己打工養活自己,從這樣的環境出來必定有很強的自尊心,加上身世的巨變,放在一個成熟人身上都難以接受,何況那孩子只有18歲。
讓人不免生出點憐惜,但她從未聽說過戚栩利用自己的身世去做什麼過分的事,她更相信老爺子所說的那孩子通透。
繼而她又聽說謝淮讓她的大哥出手掩蓋戚栩有關的報道,她只是意外,原來她兒子這麼早就喜歡上了嗎。
這是她兒子除了喜歡鐵皮人之外第一次喜歡的人。
秦緩思問:“戚栩也喜歡男人嗎?”
戚栩現在應該還是性取向障礙,除了錢什麼都不喜歡,目前謝淮在他心裡也比不上錢。
謝淮篤定地說:“他會喜歡我。”
謝曜廷終於意識到妻子為什麼要和兒子談論這個話題,後知後覺他兒子並不是什麼善茬。
直至最後只是說了一句:“這件事暫時不要讓你爺爺知道。”
謝老沒有他們夫妻兩的大心髒,謝曜廷在謝淮走後才吃了速效救心丸,不吃的話他覺得有些撐不住了。
秦緩思和謝曜廷無言地對視,前者沉沉地說:“高考之前你和兒子在書房裡說了什麼?”
秦緩思只知道丈夫今晚的態度很奇怪,平時他們在謝淮面前說得上幾句話,但對方不一樣聽,但丈夫今晚還真是隻說幾句話。
謝曜廷猶豫了幾秒後把事情的緣由全部告知,然後迎面而來一個靠枕直擊臉上。
他連忙放下抱枕走到妻子身邊安撫:“別生氣別生氣,我錯了我錯了。”
秦緩思立即紅了眼眶瞪著他:“你明知道他喜歡人工智慧,他這麼多年就搗鼓這些,你當爸爸的怎麼這麼狠心。”
謝曜廷也自知理虧,輕拍著妻子的背喃喃:“所以我這一次沒有開口阻止,他喜歡的,那就讓他喜歡。”
書房裡的兩杯熱水已經降下溫度。猶如那兩顆不知道如何面對兒子的心,忐忑不安。
謝淮沒有留宿謝家,回到了戚栩的大平層。
他坐在了戚栩平時喜歡窩在的沙發角落,用他的同款姿勢窩著。
戚栩瘦,他能很好的尋找舒服點,懶散地躺著,而謝淮的骨架比他壯一些,縮起來的時候看著有些憋屈。
謝淮還是放棄了這個姿勢,在沙發上平躺。
戚栩喜歡他,這是謝淮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