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來親戚了,沈澤予貼心跟在曾雲身邊招待客人,被長輩稱贊澤予還是那麼地懂事。
曾雲輕拍著他的手:“去和表弟他們玩吧。”
等沈澤予走了後,那人才和曾雲說:“戚栩怎麼也沒下來陪陪你,自己一個人躲在樓上,客人來了也不下來。”
曾雲為戚栩說話:“小孩剛回到家不適應,有點害羞很正常,過些日子就好。”
那人理解地點頭:“也是,畢竟生活環境和澤予不一樣,大嫂,你把澤予教得真好,我家那個到了叛逆時期我都不會教了,得讓他多向澤予表哥學習。”
曾雲喜歡別人誇她的兒子,心裡頗為驕傲:“澤予確實沒讓我操過心。”
沈澤予來到小孩堆裡,他一向對這些表弟表妹出手大方,手辦,模型,遊戲充值有求必應。
小表弟忽然問沈澤予:“表哥,我媽媽說表叔多個兒子,讓我們叫他表哥,人在哪裡?”
沈澤予保持著笑容回應:“對,他也是你們的表哥,昨晚很晚才回來,在樓上睡覺。”
表妹年紀小,小學三年級,有什麼說什麼:“媽媽說你不是表叔親生的,另一個表哥才是。”
沈澤予的笑容瞬間僵硬,眼裡閃過異樣。
高一的大表弟連忙捂住妹妹的嘴:“說什麼呢,我們只認澤予表哥和大表哥,其餘的我們不認。”
小表弟應和著:“我上網查過那個地方,連地圖上都沒有,好恐怖啊,在那裡怎麼生存,他會不會有什麼怪病。”
聽到這句話的沈澤予恢複冷靜:“別這樣說,那裡只是貧困山區,回來的第一天爸媽就讓人帶他去醫院檢查,沒什麼病。”
沈澤予被沈澤楓叫去,小輩們還在小聲著討論那個山區來的表哥。
“他應該長得很黑吧,我見電視上生活在山區的人都長得很黑。”
“他會不會很髒啊,吃飯不用筷子用手,咦~我不想和他坐在一起吃飯。”
“聽說他的成績很好,不知道他高考多少分,能不能上大學。”
“那裡的師資力量能有多好,和我們這邊不一樣,那點分數考個本科也算撿到了。”
戚栩還沒有下來,正在喝茶的沈卓海皺著眉讓傭人把戚栩叫下來。
傭人敲門時戚栩剛醒,正在陽臺點香,他把香插進香爐:“昨天趕著出門沒給你點香,今天補上點兩根。”
戚栩知道今天會很吵,昨晚戴了耳塞睡覺,耳根清淨睡到自然醒。
戚栩從樓上下來雷打不動開啟冰箱拿了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喝了大半瓶,然後才看向客廳。
茶桌,沙發,遊戲區所有人都直直地看著他,無一例外都是震驚好奇的眼神。
這個剛認回來的沈家孩子和他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少年人身姿挺拔,仿若修竹,氣定神閑主家人的做派,不像是從山區出來的孩子,畏畏縮縮,眼神閃躲。
不黑,膚色甚至比他們這些養尊處優的少爺還要白皙,手腕上戴著一串檀香串,眼神毫無波瀾起伏,整個人清冷又淩厲。
戚栩掃了一眼上一世那些所謂的親戚,因小公司出了問題求到他這裡的二表叔,他鐵面無私地拒絕,罵他養不熟的白眼狼。
由於欠下的債務窟窿補不上,一而再再而三來家裡借錢的小姑,他知道對方的債務是因為賭博欠下,讓管家把人趕出去,怒罵他冷血無情的怪物。
還有那些和他同輩的表弟表妹,從來沒有叫過他一聲表哥,每個人齊心協力一致對外。
“大家還安在呢。”
一句問候,沈卓海臉色突變,曾雲眉心緊皺,沈楓凱即將勃然大怒。
戚栩似乎察覺到自己說錯話:“沒人教過我如何向長輩們問好,我沒家教,是我說錯話了嗎。”
一句沒家教堵住了所有人的嘴,默默嚥下訓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