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是海中的教導主任的花名,經常出沒在學校的小樹林,圍牆,小池塘,還有網咖。
校霸聞言領著一群小弟慌張地從後門離開,並大聲喊道:“謝謝學長的提醒,今日大恩,磨齒難為。”
從門口走進來一個染著白毛,打著耳洞的男生,他吊兒郎當倒著走:“阿淮,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樂於助人?”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把低沉悅耳,自帶慵懶疲勁的嗓音傳來。
“自己淋了雨沒必要把別人的傘撕碎。”
白毛說:“可你沒告訴他們地中海在後門等著,這不是把學弟們往火坑裡推嗎。”
“高考完之後把腦子丟了,一時沒想起來。”
一隻節骨分明的手撩開簾子,來人個子很高,至少有一米八五,頭戴鴨舌帽,帽簷壓下看不到眉眼,單手插兜嘴角噙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
白毛熟練地到前臺開機,轉頭問:“包間吧,大廳太多……好像也沒幾個人。”
謝淮抬眸掃了一眼大廳,發現角落還有個未撐傘的學弟。
後門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看來教導主任今日收獲頗豐,按照他嚴謹的習慣,肯定會進來檢查有沒有漏網之魚。
這不,今天還真有一個漏網之魚。
謝淮沒回答白毛的話,轉而朝角落走去。
“哎,幹嘛去?”
謝淮頭也不回:“你先開機,我去給淋雨少年撐傘。”
白毛嘀嘀咕咕:“平時也沒見你這麼樂於助人。”
電腦桌被重重地敲了兩下,戚栩下意識地抬頭。
兩雙眼睛視線相撞,很明顯兩人都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
戚栩其實長得很像沈家夫婦,孩子遺傳了父母所有的優點這句話在他身上表現得淋淋盡致。
少年長相俊美面板白皙,深邃的眼眸如同湖水般清澈,這是一雙多情的眼睛,一身海中的校服襯得他天真純良,一副好學生的模樣。
謝淮的視線從對方的臉上慢慢移到胸口的校標,確實是海中的校服,他在學校怎麼沒見過。
戚栩認出了面前的人是少年時期的謝淮,和沈澤予一同長大的竹馬。
他出席人生中的第一次宴會出醜後,就再也沒有參加過豪門的宴會,和謝淮也只是在學校匆匆幾面之緣。
畢業之後謝淮出國深造,沈澤予也跟著去了,只是兩年後沈澤予讀完碩士回來,謝淮繼續攻讀博士。
當戚栩當上沈氏副總裁的那年,才以合作夥伴的身份在慶功宴和謝淮真正的見面。
那晚沈澤予寸步不離跟在謝淮身邊。
戚栩拿著酒去和謝淮敬酒,被沈澤予給擋住了,他皺著眉嗔怪地對謝淮說:“你答應我不許喝酒了,怎麼說話不算話。”
最後沈澤予一把搶過了謝淮手上的酒杯放到桌上,拉著人離開,謝淮無奈地任由沈澤予動作,朝他投以歉意的眼神。
戚栩仰頭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未進食的胃火辣辣地疼。
他記得上一世沒在網咖見過謝淮。
謝淮見他的眼眸越發迷茫,忍不住開口提醒:“學弟,教導主任來了,你怎麼還不跑?”
他看向電腦螢幕,語重心長:“別以為在看學校貼吧就不捉你,就算看學習影片也一樣記過處分。”
後門的吵鬧聲越來越近,地中海即將閃亮登場。
戚栩依然無動於衷,像是被抽魂一樣。
謝淮看著那雙像貓一樣的圓眼睛,腦子一抽,拉著戚栩的手腕不管三七二十一朝前門跑去。
教導主任一邊說教身後的學生一邊推開後門,眼前奔跑的身影格外吸引目光。
他認出了其中一人,憤怒大喊:“謝淮你給我站住,高考完還不安分,臭小子還誘拐學弟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