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頁依舊殘缺,後面的內容因為缺少了前面的故事,雖然沒有什麼改變,但是一對比,可以發現前後字跡顏色不一樣了。
“真可惜,或許那個時候我該出現,將那本書搶來看看。”
無弦翻身而起,趴在琴酒旁邊和他一起看。
“啊,真是慘烈的結局呢!”
它用觸腕翻到了最後面,看到結局,幸災樂禍地笑了。
“咒靈統治世界。”
琴酒瞥了它一眼將書合上,重重壓了一下無弦的“手”。
“……”
“書頁有什麼用?”
“可以改變身份。書頁只是書的一部分,書頁無法抹削一個人的存在,但是可以透過身份的改變,創造出抹削的條件。這樣,就不會引起書的警覺,修正漏洞。也就是,杜絕所謂的劇情殺。”
劇情殺。
琴酒低聲念著這三個字,突然意識到在書的結局裡,烏丸蓮耶的死亡就很戲劇性。
“哦,你是不是該醒了?”
琴酒還想多問,可無弦卻不想多說,它摸了摸琴酒的臉,一下子用觸腕遮擋住了他的視線。
“不想隨隨便便死掉,就讓世界線變得面目全非吧,讓自己成為錨點。”
無弦巨大的身體抱住琴酒,讓他靠在自己身上,聲音越來越低,“然後,將書再一次毀掉……”
只有世界受到致命的破壞,書才會出現在書簽身邊。
只有把書破壞,才可以斬斷無數與唯一的聯系。
唯一之所以是唯一……
是因為唯一所擁有的未來是正向的,可持續發展而不會迎來毀滅的。
當唯一失去了優勢,那便成為了無數。
寂靜的空間失去了琴酒的身影,只剩下一隻咒靈和一本書。
不久後,咒靈把書捲起,一頁頁撕下來當墊子鋪。
“讓他再撕一頁,吾可沒有第二張書頁。”
紐約,貝爾摩德定下的豪華套房裡。
琴酒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是試試那些術式還在不在。
毫無懸念,還在。
雖然琴酒可以感覺到,身體裡的咒力一下子缺少了很多。
可是這種,才是正常的吧?
人類身體裡的咒力,怎麼可能與天生就是咒力構成的東西比。
術式還在,這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
琴酒坐起來靠在床頭,低聲喚了一聲咒靈的名字。
幾秒後,他感覺到肩膀被拍了拍,腰間多了點什麼。
“喚吾何事?”
琴酒聽著咒靈虛弱的聲音,想問問它自己先前沒有問完的事情,話到嘴邊,又沒了。
他感到奇怪,一時間居然想不起來自己要問什麼。
能夠回憶起的,只有黑色空間裡飄動的書頁和無弦銀白色的眼眸。
到最後,問題變了又變。
“怎麼成為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