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爾只是看了一眼,用手抬了抬被子,將自己的眼睛給矇住。
如果說最開始的反抗是正義的,那麼到了後面,正義已經面目全非。
普通人與異能者間的戰爭,人與人之間的利用……
在這追求理想的上千年裡,不是早就看清了嗎?
善與德固然存在,可那也太過脆弱,在人性的醜惡下不堪一擊。
更何況在有異能的情況下。
既如此,咒術師所擁有的咒力,又是否是另一個萬惡之源……
想要知道答案,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像曾經一樣,融入它,觀察它。
費奧多爾思考著,又忍不住拉了拉被子給自己製造一個更加黑暗的環境。
只是他沒想到,他拉了一下,居然沒有拉動。
“嗯?”
再拉一下。
費奧多爾一開始還以為是被子掉地上了,拉不動後,他從被子裡探出頭。
柔和溫暖的晨曦沒了,被一個高大的身影給擋的嚴嚴實實。
其實並不高大,只是費奧多爾躺著,而琴酒穿著大衣戴著帽子逆著光站在。
“我是不是該說聲早?”
研究了一個晚上還是沒有變回去,琴酒的心情好不了一點,在這種時候看到費奧多爾舒舒服服的躺著,怎麼看怎麼不得勁。
“嗯,早安,本間君。”
費奧多爾敏銳察覺到了什麼,伸出手揮了揮,然後立馬從沙發上一個翻身滾了下來。
他抱著被子赤著腳,看琴酒手上還抓著點,用力一拉拉了出來。
“……”琴酒惡狠狠瞪了眼費奧多爾,冷哼一聲又回了房間。
幾分鐘後,琴酒帶著一套洗漱用品出來放在桌子上。
而費奧多爾,也已經穿戴整齊,就連被子都拆了被芯和被套,分開疊好了。
琴酒的鬱悶心情因為他的舉動好了點。
他將兩樣東西放在一起抱回房間,被套丟進放置在浴室裡的洗衣機裡,按下自動清洗甩幹的按鈕後又走了出去。
他接了杯水,坐在沙發上慢慢喝。等到費奧多爾收拾好,一言不發的將桌上的松下漓掛到腰間,領著人下樓。
費奧多爾跟在人身後,下到一樓的時候事務所的玻璃門都還鎖著。
“這麼早。”
“不早一點,追殺你的人就起床了。”
琴酒一邊說著,一邊開啟門。
他本以為琴酒會帶著他去吃個早餐再散夥,卻沒有想到琴酒想直接把他扔在大街上,丟給了他一枚硬幣後自己打車離開。
費奧多爾看著開遠的計程車,又看了看不遠處的電話亭,沉默半晌後笑出了聲。
走到電話亭裡面,費奧多爾拿起電話聽筒,聽到電話裡的提示音後將硬幣投了進去。
接聽電話的人是伊萬。
“早安,主人。”
“早安,伊萬。那些人都處理完了嗎?”費奧多爾靠在電話亭上,“處理完了,就過來烏羽枝事務所附近的電話亭這邊。”
“主人,您出門是又沒有帶錢包嗎?”
電話聽筒那邊傳來伊萬淡淡的疑問,費奧多爾低聲輕笑,只說自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