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才黑戶!”遊璃忿忿地喊了一句。
謝息塵沒與他計較,轉而又對袁野說,“莊曉說她會治病,我和她的婚約就是個無人在意的玩笑,你們回去的時候如果她沒在睡覺,或許找找她也可以。”
“我們又不是雷鳥,哪裡請得動莊曉公主給我們看病。”遊璃翻了個白眼。
“不是給你毛了嗎,就說我說的啊,哎你這條魚怎麼這麼不知好歹呢?”謝息塵有點被遊璃頂煩了,“讓你活得長一點不好嗎,等著你掛了他找別人唄?”
這句話好像戳到了遊璃的肺管子,他直接跳起來就要往謝息塵身上招呼,最後還是被袁野抱住了。
“阿璃、阿璃,別鬧騰了,阿璃你再胡鬧我親你了!”
謝息塵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過頭去看袁野的時候驚訝得嘴巴都沒合上。
倒是那條魚,徹底安靜下來了。
袁野絲毫沒顧忌,“少主說得沒錯,如果莊曉公主醒著的話,去看看也保險一些。”
遊璃盯著袁野的眼睛,一直沒說話。
氣氛到了,謝息塵覺得自己該走了,他揮了揮手,就走出了教室。
在即將出門的時候,聽見袁野對遊璃說:“你真捨得把我一個人留在這世上嗎?”
聽得他一身鳥皮疙瘩,真沒想到這麼冷淡的雪雁還會說這樣的情話。
他走到俞聞清的實驗室門口,想進去,卻沒邁步,還往後退到了樓梯口坐下了。
謝息塵再一次覺得,自己彷彿事俞聞清的負擔。
之前他就算再被欺負,也都是世人所能理解的範圍,可他們太不一樣了,棲鳴山從未出現在人族的世界裡,更別說自己是一隻隨時能召喚雷電的雷鳥。
過去,他做的打算就是幫俞聞清恢複正常的生活,讓他能夠順利畢業,最好能找到一份安穩的工作,接著按照既定的人生軌跡,過完他只有近百歲的人生。
到底是怎麼喜歡上俞聞清的呢?
謝息塵低頭笑了笑,他自己也不清楚。
或許還是一隻小鳥的時候,面對這樣溫潤的人類,就已經淪陷了,只不過那時候不知道,這種莫名在心底蔓延想保護俞聞清的情愫是什麼。
真的是來報恩的嗎?
還是生來討債的?
謝息塵自嘲地笑了一下。
他還是覺得自己以前太自大了,自大到以為自己能保護好俞聞清,自大到……就這麼直接把自己眷戀俞聞清的事實,放到所有人眼前。
他不得不承認,人族有人族的智慧。
如果當初自己是關起門來偷著樂的話就好了。
這樣的話,至少那些處在暗處的人,可以朝著自己揮刀子,而不是一次又一次,把這些原本與俞聞清無關的、難以理解的東西,強加在他身上。
我真該死啊。
這是謝息塵第二次發出這樣的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