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覺得自己這樣看起來太過無情,又加了兩個字,“都好。”
似乎還是不夠足以表達自己的心情,再加了兩個字,“想你。”
六個字打了足足十分鐘,又再三確認了沒錯別字也沒表達錯意思,才發了出去。
“少主,”袁野先一步走上來,“主君應該知道您已經來了,我們直接去見她嗎?”
“嗯,”謝息塵沒有猶豫,“遲早要見的。”
“好,您隨我來吧。”
“袁野,”謝息塵轉過身看他,“你會怪我嗎?讓遊璃守在俞聞清身邊,而不是帶他來棲鳴山正名。”
袁野搖了搖頭,“您沒有怪罪他,是他的福氣。”
“他在那也挺好的,俞聞清昨天和我說,遊璃吃了個草莓蛋糕和飲料,好像還挺喜歡吃的。”
袁野嘴上不知該如何表達,只對謝息塵行了個禮。
棲鳴山比看起來要大很多,只有接近落音泉和山頂的部分有著閃電和落石,其他地方雖然光照不足,但至少也亮堂,一路上植被不少,掩藏起來的山靈更多。
謝息塵和袁野一路都察覺到了盯著他們看的眼睛,兩人都刻意沒有理財。
謝天巳住在棲鳴山的最深處,是一座掩藏在山體裡的宮殿,在此處站定,才發現這裡竟有很多巧思,黑晶石被抹平了,折射出來的光落到了中間的潭水上,潭水的正上方,是一個開在頂部的洞口,光從上面打下來,和黑晶石折射的光裝在一起,潭水就變得璀璨起來。
第一次來見生母,謝息塵心情有些複雜,倒是不緊張。
等了許久,不見來人,他轉頭就去問袁野,“她人呢?”
袁野只搖了搖頭,“不知道,主君的事,幾乎沒人敢過問。”
應答的聲音從遠處出來,卻不是個女聲,近了,才發現是翎梟。
翎梟此刻一身黑羽,上半身是人的樣子,下半身卻是堅硬有力的鳥腿,還帶有鋒利指甲的腳,落在地上絲毫沒有弄出聲響,他踱步向前,離謝息塵更近了一點,只差兩步的時候,停了下來,對著謝息塵微微欠身。
“恭迎少主。”翎梟的聲音不卑不亢,幾乎沒有情緒,彷彿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謝天巳呢?”謝息塵直言,他不想和這個人糾纏太多,遊璃身上的傷他還記得很清楚,這人絕對沒有看起來這麼恭順。
似乎是聽到直言了謝天巳的名諱,翎梟微微皺了皺眉,“主君還在休息,少主不如先回去等候吧,待主君醒了,我讓人通知袁野。”
袁野已經做好了告退的準備,沒想到謝息塵大馬金刀地往旁邊的石凳子上一坐,露出了些不耐煩,“夜還沒深呢,睡什麼睡。”
“少主,”翎梟的語速放慢了一些,“主君憂思過度,近年來身體也欠佳,希望您能體諒她。”
“我只是來跟她簡單說兩句,耽誤不了多少時候,你去叫她起來吧。”
“少主,這不符——”
“翎梟,”一記女聲從被夜色遮掩的山體那傳來,端莊中不乏一絲慵懶,“我兒子來了,你退下。”
謝息塵一改之前的平靜,胸腔裡的心髒劇烈地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