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息塵手裡帆布袋的觸感很平常,一點都看不出這和不一樣的帆布袋有什麼區別,他沒有把這個東西交給袁野,而是留在了身邊,他想給俞聞清,然後告訴他,如果有危險就……到他身邊來。
“遊璃呢?”
謝息塵幾乎不太叫錦鯉的大名,袁野有些吃驚,立即恭敬了起來,還對著他行了個禮,“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安排地方讓他休息了。”
“好,他在落音泉的問題,算徹底解決了嗎?”
袁野搖了搖頭,“不清楚,如果沒症狀的話,暫且應該沒什麼問題。”
謝息塵嘆了口氣,覺得有些疲憊,世界好像是一團亂麻,等著他慢慢發現。
月色下他站得挺拔,仰望著頭頂的星空,嘴裡唸叨著,“我是不是應該回棲鳴山?”
“……少主。”
“我也不想做什麼,就是想問問那高高在上的主君,到底是怎麼看待自己兒子的,再確認下,她兒子在這人世間經歷的這些事,她到底在不在乎。”
袁野跪下了,“主君定然一切是為了少主考慮。”
是麼,謝息塵心裡苦笑了一聲,沒吃過熟肉還沒看過豬跑麼,他在俞聞清宿舍的時候,可是嗎誒少跟著對面的方昭琦看電視劇,潛意識就覺得他老孃是幕後黑手,不靠譜。
“哎,別跪,以後這種姿勢別再做了,”謝息塵扶起了袁野,“我不是君王,雷鳥這個身份,也沒誰和我商量過我要不要。”
袁野不再說話,只目送著謝息塵下山的背影。
他不是第一次來這座山,記憶最深刻的那次,是偷偷跟著俞聞清來這裡,看著他開啟了放著烏骨雞骨頭的收納箱,當時覺得這人怎麼這麼沒腦子,又好氣又好笑,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他覺得自己能行,不就是幾個平庸的凡人,根本不必放在眼裡。
於是藉著自己的能力去反彈他們對俞聞清的欺辱,甚至還對對自己“沒來硬的”表示洋洋得意。
可現在呢?非但沒把對俞聞清的保護做徹底,還給那些蠢東西鑽了空子去傷害了俞聞清的家人,讓他不惜趕走他這個剛交到的好朋友,寧可深陷自我懷疑,也不願意去當那個最核心的“倒黴人”。
“你哪裡是倒黴人,我才是那個倒黴蛋。”
謝息塵無力地笑了一下,但還是把這個笑話記下了,有機會的話,他要這樣說給俞聞清聽。
他沒敢直接就這樣走回俞聞清的宿舍,他也知道,這天晚上俞聞清一定回不來,宿舍門把和陽臺門栓的開關裡都有他埋的一些雷電,開門輕而易舉。
這樣清冷的校園裡,謝息塵覺得自己真的有些走不動。
甚至有些害怕俞聞清會在明天看到自己在宿舍時的樣子。
不過幸好,他不止一個形態。
剛剛飛過來的時候並沒有準備衣服,那就直接飛回宿舍吧,謝息塵現在有些慶幸,他還能以另外一種形態呆在俞聞清身邊。
他要變回那個會撒嬌撒潑的紫色小鳥。
成為俞聞清的掛件,時時刻刻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