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死他得了。
俞聞清的書都都快翻到後半本了,還是沒有停的意思。
謝息塵剋制住了把他手裡的書扔了強迫他面對自己的想法,覺得自己繼續呆在這裡實在太危險了,弄壞了東西事小,如果傷到了俞聞清,那可就真沒辦法解釋了。
“我出去一趟。”
俞聞清沒回頭,落在書本上的手指頓了一下,又繼續往下,幾乎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了一個字,“嗯。”
嗯嗯嗯,又是嗯。
那條魚竟然讓我這麼招人嫌,今兒個他大爺就要當著袁野的面表演一個雷鳥烤魚。
謝息塵像箭一樣沖向了頂樓,踢開了天臺的門,又砰——地一聲摔上。
三步並著兩步走到他們經常呆的角落,手裡剛捏了個電球,正要找到遊璃招呼上去,卻發現袁野竟然跪著。
手裡的雷電熄滅了,他皺了皺眉走過去。
“少主。”袁野先喊了他一聲。
原本就受了傷的背一直彎著,謝息塵一靠近還能聽見滋滋啦啦的雷電聲,他仔細看了看袁野的臉,更蒼白了,幾乎失去了血色,手裡捧著一條……尾部已經有些焦了的,金色錦鯉。
謝息塵這才去打量站在袁野面前的人,一身黑袍,正經肅穆,下眼瞼的黑色很明顯,眼眸卻是金色的,對視的時候精光大綻,讓謝息塵有一瞬間不得不眯起了眼睛。
“卑職翎梟,見過少主。”
明明是欠身行禮,整個人卻有著山傾之勢,整個人都是傲的。
“你是誰?”
“我是主君,也就是您母親的僕從,翎梟。”
雷鳥天生的警覺性讓他覺得此人不好惹,但若是他向自己行禮,那至少是忌憚自己的,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謝息塵他明明在這,動他的人之前,是不是也該至少先知會他一聲。
既然如此,誰的面子也別給。
“我不知道什麼主君,我也沒有母親,”謝息塵看了回去,只是輕飄飄的一眼,但雷鳥的屬性足以讓對方知道自己已經動怒了,“你把魚烤了?”
翎梟作了個揖,話也十分客氣,“低劣生物,在少主身邊易生事端。”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輪得到你動手?”
“翎梟只是想替少主分擔,掃平少主生活裡的障礙罷了。”
“滾,”謝息塵一字定論,覺得不夠又加了幾句大逆不道的話,“回去告訴你的老太婆,本大爺天生地養,跟她沒半毛錢關系。”
“少主怕是忘了棲鳴山劃到您賬上的錢,要說錢,還是有些關系的。”
“那就讓她收回去,”謝息塵咬牙切齒道,“本大爺有手有腳,不勞她費心。”
翎梟嘆了口氣,沒再爭辯,“翎梟明白了。”
謝息塵擺了擺手,讓他走。
“少主不知,金錦鯉未得準許擅自進入落音泉化身為人,今日我不是來給少主添不痛快的,而是來帶走他,還請少主高抬貴手。”
袁野瞬間抬頭看向了謝息塵,眼神裡都是哀求,他微微搖了搖頭。
謝息塵的心裡好像落下了一片雪。
“別讓我重複第三遍,”謝息塵的聲音已經完全冷了下來,“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