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不擅長解決事情的俞聞清,有些著急了,什麼事情能讓這麼有主意的謝息塵苦惱呢,他不管不顧地轉了過來,幸好謝息塵往後仰得及時,不然他一定會蹭到他的臉。
看著比自己高大的學弟,撐著欄杆,附身看著自己,月光從天上傾瀉下來,謝息塵眼睛的睫毛在他的下眼瞼刷出了一層陰影,遮住了他的表情。
謝息塵本以為,這個姿勢之下,俞聞清一定會逃走,畢竟學校裡的流言他也聽過,也知道俞聞清的難過,但令他意外的是,此刻俞聞清就站在自己面前,距離自己半尺都沒有,仰著頭滿眼擔心地看著自己。
“不說說麼?”
謝息塵搖頭,“別擔心,真沒事。”
俞聞清好像在他的表情上尋找答案,可被觀察著的人只是淡淡地笑,接著眼睛裡又多了些調皮出來。
“臉皮厚也架不住學長這麼看我。”
意識到了自己失態,俞聞清收回了目光,他發現在能夠直視謝息塵、看清他長什麼樣後,反而越來越不敢看他,手還在謝息塵的右胳膊上,總算讓他找到了可以說的話。
“穿那麼少,凍感冒了,快進去吧。”
謝息塵挑眉,“不再看會兒星星了?”
他的羽絨服在自己身上,俞聞清不是不知道,月色太亮,他有些擔心謝息塵看出他臉上的熱來。
“進去吧,很晚了。”
兩人都沒開燈,俞聞清把羽絨服團吧團吧放到了謝息塵的位置上就上了床,躺下後就面朝牆轉了過去,一直等到謝息塵洗漱完,都沒有閉眼。
他聽見謝息塵躺下了,也聽見了他的輕聲嘆息。
在俞聞清的印象裡,讓謝息塵為難的事實在不多,這人恣意,什麼都隨著自己的性子來,肯定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句“小事”就能囊括的。
他聽見謝息塵在背後說了一聲晚安,但他沒回過去。
又過了半小時後後,俞聞清沒再聽見謝息塵那邊有聲音了,才小心翼翼地慢慢轉過身來,人往床邊挪了挪,眯著近視的眼睛仔細看了看,床上有個鼓鼓的包,再多的,他也看不清。
“你要走了麼。”
俞聞清無意識吐露地想法,被謝息塵聽在耳朵裡。
他有些驚訝,也有些後悔。
驚訝俞聞清怎麼會這麼想,後悔這幾天沒有好好在他身邊。
可看著袁野深入骨血,還冒著雷電的傷口,謝息塵實在無法假裝看不見,那些刺刺拉拉餘下的電花身為同族雷鳥,他能明顯地感覺到這個雷電主人的強大,相對而言,自己只是一隻菜鳥。
袁野拼命拽著謝息塵不讓他去棲鳴山,只說這是自己應得的。
那天謝息塵氣到極致當著鄒博明的面顯了真身,袁野代他受罰。
欣長白落的雪雁沒喊一聲疼,只求了他一件事。
小錦鯉不見了,求他幫忙找找,別真給烤了。
袁野說的時候輕松,謝息塵卻在他眼裡看到了慌亂。
他已經懂了好感和喜歡,卻不懂為什麼還要裝作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