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滿足的睡了,管家和其他人見狀,也都息聲退下,兒童房的海豚吊燈被關上,溫馨的房間重新暗下來。
可是有爸爸在,一點兒也不冷,一點兒也不孤單了。
幼崽睡了很好的一覺,他覺得自己除了有點蔫巴之外,沒有其他的不良反應。
而且不用打針吃藥,還可以一直窩在爸爸的懷裡不下地,幼崽甚至還覺得這樣很好,他還想把自己的資訊素貓貓放出來玩。
可是每當他有這個念頭,爸爸的資訊素就會緊隨而來,像是帶崽時時刻觀察幼崽動態的雄獅,發現幼崽不對勁,就立刻追著幼崽的屁股,將崽一爪子按回去。
“嗚……”
幼崽抱著腦袋,老老實實將臉埋進爸爸懷裡,不動彈了。
梅菲烏斯看了一下搗蛋不成就埋進他懷裡裝死的幼崽,又繼續低頭處理檔案。
他的通訊時不時就會響起來。
之前這些家夥都懼怕他,除非是工作上的要事,否則絕對不會打他的通訊,更別說和梅菲烏斯私聯這種事了。
可是現在,梅菲烏斯的通訊吵鬧了不少,全部都是那天經歷過幼崽的安撫的人。
他們默契地保守著幼崽的秘密,但是一致都沒有從當時的戒斷反應裡緩過來。
可是他們沒有幼崽的聯系方式,也不敢惹怒梅菲烏斯,所以只能狀似不在意地朝著梅菲烏斯每天早中晚問好,時不時還會噓寒問暖,問“上將您吃了嗎?”。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過還有更瘋狂的,就是那個被幼崽解救的大校,他第二天直接找到梅菲烏斯,貼臉開大:
“上將,我想要當那位小殿下的守護者!我發誓,絕對沒有對小殿下有任何非分之想!是小殿下挽回了我的性命,小殿下就是我需要侍奉一生的目標,我願意為小殿下效忠,不求回報!”
梅菲烏斯的臉色精彩紛呈,最後狠狠結束通話了大校的通訊,立刻下調令,想要將人送到其他的軍部去。
可是這家夥不願意,寧願降職都不肯離開,哪怕被連削幾級丟到新兵訓練營去,也每天都堅持給梅菲烏斯發訊息,說要當幼崽的守護者。
梅菲烏斯被弄得煩躁,直接去訓練營和這些家夥狠狠練了一場,將他們全部掀翻在地,說沒到他這個水平就不能當幼崽的守護者,才弄得這些家夥暫時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
幼崽全然不知道這件事的發生。這兩天他的狀態好一些了,梅菲烏斯又允許他在老宅自由活動。
崽身邊一般都有管家跟著,但是有時候管家要統籌其他事情,就會讓幼崽在原地乖乖等他一會兒。結果這一次,在後院裡玩的幼崽,一邊等著管家伯伯,一邊埋頭摸索腳邊的燈帶,等他抬起頭的時候,身邊的環境已經徹底變化,連幼崽自己都不知道他跟著指示燈帶走到了哪裡。
他迷路了。
幼崽面前只有唯一一扇厚重的鋁合金大門。
他默默伸出手碰了一下指紋認證的門鎖。
一天前,梅菲烏斯才把家裡所有的門禁都錄入了幼崽的指紋,因為是統一錄入的,而且梅菲烏斯也沒預料到幼崽會自己跑到禁地這邊來,所以反而讓幼崽鑽了空子。
崽像個小泥鰍一樣鑽進開了一條縫的大門裡,探險一般好奇地探頭探腦,便看見在房間的微弱燈光下,裡面有一排排如同棺材一般的透明艙體。
艙體裡躺著一些與梅菲烏斯有五六分相似的人,他們容顏不變,看起來像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