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ai,也可以收下人類的“愛”?
梅菲烏斯睜開眼睛,那樣掙紮的情緒,簡直比他的機械心髒還要激烈。
他叫停亂成一鍋粥的ai檢修師,打算先去尋找那個問題的源頭——正巧他們現在只相隔了幾百裡遠。
等梅菲烏斯抵達那個已經恢複運轉的星際列車上後,就發現那個剛才還在質疑自己配不配收到紙玫瑰的司機,已經將那朵玫瑰別在了自己的頭頂。
很顯然是有人幫他別上的。
也許就是那個送出紙玫瑰的罪魁禍首。
但是梅菲烏斯對那個人的態度並沒有多少責怪。
他像是被自己的軍事主機ai影響了情緒一般,也有些嫉妒的想:
如果他也能擁有一束屬於自己的玫瑰就好了。
當他靠近幼崽的時候,他也抱著如此的想法,一點一點接近了這個嚴嚴實實捂著鬥篷的,從垃圾星出來的矮小侏儒。
與印象中不同,這個小家夥雖然灰撲撲的,但是卻一點都不臭,甚至在梅菲烏斯靠近他的時候,還聞到了一點淡淡的甜味。
就像是,就像是……
梅菲烏斯一下子變得敏銳起來,一隻手緊緊抓住了那個小家夥的手腕,將人從睡夢中喚醒。
鬥篷從幼崽的身上滑下來,露出小家夥亂翹的頭發,和天使一般柔軟的面容時,梅菲烏斯被狠狠地沖擊了一下。
他能夠百分之百確定這就是那個叫他爸爸的小小幼崽。
但是他沒想到,當真的碰到現實世界裡的幼崽的時候,能夠這麼、這麼……
“天啊,他是珍珠嗎?”
旁邊靠過來的副官也看見了小小的幼崽,比梅菲烏斯先一步脫口而出心裡的誇贊。
梅菲烏斯頓時覺得自己的心髒更酸了。
他像是整個人都泡進了醋裡一樣,咕嚕咕嚕冒著酸氣。
梅菲烏斯很難形容這種感覺,他覺得這很奇怪,而且也有些不像他自己。
當他想要摸一摸自己的心髒的時候,剛巧聽到聲音的幼崽也終於在梅菲烏斯手裡醒過來。
幼崽迷迷糊糊睜開眼,面前是他從來沒見過的男人。緊束的軍服下是機械義肢身體,飛眉入鬢的俊美眉眼下,口鼻被漆黑厚重的止咬器遮蓋。可是這不會讓人覺得此人是被管束的,而是讓人覺得,這家夥隨時都會突破這個束縛,如野獸一般狠狠咬在獵物的咽喉。
一個危險的人物。
但是在幼崽眼中,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梅菲烏斯抓著他的機械手臂,這個觸感和爸爸捏他臉的觸感一模一樣。
幼崽像是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恐怖的氛圍似的,小狗一般在梅菲烏斯的機械手上嗅來嗅去,直到確定這股淡淡的機械與皮革的味道就是屬於爸爸的時候,幼崽直接往梅菲烏斯身上一倒。
軟軟的身子骨直接融化進梅菲烏斯的懷裡。
小家夥的手臂自然環過梅菲烏斯的後頸,依戀地蹭著他的臉:
“爸爸。”
梅菲烏斯整個人都僵硬得快要石化了。
這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有人觸碰他的後頸腺體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