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千南摸著自己懷裡的貓冷冷回答:
“我家緣緣和其他貓不一樣。”
司家父子已經很少這麼心平氣和的聊過天了,旁邊的傭人聽見他們講話,都會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除了他們之間的話題全部圍繞著貓展開,密集得有點詭異之外。
“你把我的乖孫養得太胖了!這成什麼樣了,這就是隻小煤氣罐!”
司冶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自己自封了一個孩子爺爺的稱號,比孩子爸爸看起來還要積極。
不過司千南也不遑多讓,他這段時間確實溺愛幼崽,就算幼崽搗亂,他都不會生氣,還時不時給崽加餐,好像他生來就對幼崽的成長有著非比尋常的關心,對幼崽健康長大有著很強的執念。
所以幼崽不僅縱向發展,也橫向變圓了一些。
本來就是圓腦袋貓,胖起來之後還跟氣球一樣,身子也變得圓圓的,團起來就跟毛球似的,反正也仍然可愛得要命,所以司千南就沒有讓崽減肥的意思。
小孩子胖一點又怎麼了,那叫有福氣。
還是醫生給崽體檢的時候,提了一句幼崽這個年紀是有點超重了。
司冶光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想讓司千南給崽少喂一點,但是司千南說自己喂得不多,就二十克貓糧。
司冶光默默問:
“那我早上晨練的時候給他餵了酸奶的,你應該沒喂吧?”
司千南突然一下坐直:
“餵了啊,你帶他回來的時候我以為他餓了,又餵了貓條。”
旁邊的文生來了一句:“他有時候還會到我這裡來,找我給他開罐頭……”
破案了。
這麼一早上幼崽就能一口氣吃三份加餐,更別說還有一整天。
司千南再次端詳了一下幼崽圓滾滾地身體,終於從父愛的濾鏡裡面清醒了一點。
幼崽原來不是自己圓得可愛,他是真的一口一口自己吃成圓滾滾的小煤氣罐的。
司千南狠下了心,冷酷地對著旁邊的兩人說:
“以後不能給他再吃這麼多了,每天只能加餐兩次。都讓我來加,不能找其他人給你喂零食。”
幼崽的逍遙日子還沒過兩天,就立刻破碎了。
他氣鼓鼓地翻身用後背對著司千南,想要表示抗議,卻被司千南像是推毛絨球體一樣推了兩圈,成功滾過去裹在了司千南的衣服裡,被司千南抱著放在了跑步機上。
幼崽:……
為了抗議司千南的黑心做派,幼崽半夜怒而變人,打算自己去開啟零食罐罐宣洩自己的不滿。
卻被耳朵很靈的司千南抓了個正著。
司千南看著那個五六歲大的小孩,頂著熟悉的,雪白的貓耳朵和尾巴,眼睛也藍得跟玻璃珠一樣。
這樣的配色,這樣的神態,司千南只在一隻貓身上看過。
天爺,他的貓怎麼變人了?
他是不是在做夢,還是他終於瘋了?
司千南和幼崽對視了很久,終於,司千南如同下定了決心一般,給司冶光打了個電話:
“你說得沒錯,我瘋了,我出現幻覺了,你給我安排的心理醫生呢?能不能叫他先給我開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