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幼崽可比小狗還要更喜歡他,也比小狗更加脆弱。
司冶光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這兩父子是真正的緣分中的緣分。
他怎麼沒有這麼好運,當初要是他也能遇到崽這樣入室搶劫一般的親情就好了。
而另一邊,這些親戚們,也因為幼崽的與眾不同,所以根本不敢上手碰幼崽,只是繼續目光灼灼地看著崽,似乎想從崽的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崽發現姑姑和小叔們就跟木偶人一樣,站這麼久了還是紋絲不動,他反而不害怕了,而是好奇地朝著他們走了兩步,伸手握住了其中一個看起來最和善的親人的手指。
崽的三姑:愛笑的女孩運氣不會差。
眼看著崽走過去靠在別人腳邊,能夠看見幼崽全貌的樣子,使得沒碰到幼崽的家夥更加心癢癢。
其中一個男人就站在崽旁邊,此刻他就立刻伸出手,握住了幼崽另一隻手的手腕。
崽嚇了一跳,抬起頭看向他。
本來崽就是個矮墩墩,從男人那一米九的俯視角度看向幼崽,更加像一團在地上移動的毛絨小不點,再加上現在崽抬起頭看他,又顯得臉更小,眼睛大大的,葡萄一般幼圓又可憐巴巴的眼眸望向他。
看得男人心癢。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男人一下子想要幼崽更靠近他,但是因為他根本不明白握住崽該用什麼力道,直接把幼崽捏哭了。
司千南一腳踹開他,伸出手將崽抱了起來。
幼崽手腕上那一圈淤青觸目驚心。
司千南當場就掏出了手槍,冷冷對著自己的二弟:
“幼崽這麼脆弱,你的力道他怎麼可能承受的住!”
二弟默默從地上爬起來,狼狽拍拍身上的灰塵,很是理虧地說:
“我以為他沒長骨頭,那麼軟。”
他比劃了一下,想要解釋什麼,可是在看見幼崽發紅的眼圈和抿緊的嘴巴的時候,心裡又是一動。
他臉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原本惡犬一般的氣勢這下變成了一隻夾著尾巴的大狗,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
“他怎麼還會哭?”
司千南氣得差點給這家夥一梭子。
司冶光狠狠捶了這家夥好多下,呆愣的大狗才感受到一點疼痛似的,從司千南和幼崽身邊走開,但是卻還是有些神遊天外的看著自己的手心。
光看他的動作和剛才那句話,所有人都能想象到幼崽到底有多軟,多脆弱,多好抱了。
手感一定很好很好。
但是他們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想上去從司千南手裡搶孩子,相互推脫著。
還是幼崽先按下了司千南手裡的槍。
小家夥明明委屈得含著眼淚,跟個淚包似的,但是又努力含糊著親親爸爸的臉,努力阻攔:
“爸爸不要打叔叔,爸爸不打。”
果不其然,司千南這種人也抵抗不了幼崽的魅力,聽著崽的話,就慢慢把槍放下,跟一頭餘怒之後喘著粗氣的雄獅一樣,舔舐孩子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