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的崽絲毫沒注意到重樂帝放在旁邊的手動了動。
重樂帝其實一開始就被崽進來的動靜吵得半夢半醒,又感受到一直有幽怨的目光注視著他,弄得他喘不上氣,手腳冰涼。
重樂帝按兵不動,有耐心地等待了很久,伸出手就抓到了一個驚慌失措的毛團子。
“啾啾啾啾!”
毛團子沒有傷到他的手,盡管他清楚的感受到了那毛團子顫抖的身軀,但是重樂帝攏得再緊,崽都沒有啄傷他。
重樂帝睜開眼睛,想看看毛球大概是什麼樣子,是誰派來的,還是無意闖進來的。
膽大包天敢進皇宮,偷襲皇上,結果還這麼業餘,頻頻露出馬腳。
笨拙到重樂帝根本沒有生氣,只是覺得好笑。
這種感覺也讓他熟悉。
“你是昨天那個撞我的肥鳥?”
幼崽一頓,聽到重,覺得更不能讓他發現這只肥啾是他的孩子了。
幼崽只能使出力氣掙紮,終於趁著重樂帝不注意,掙脫了大手的束縛,踉踉蹌蹌飛了出去。
走的時候還再一次把窗戶撞壞。
宮人嚇得問重樂帝要不要叫人來幫他驅邪,免得再遇到這種五花八門的東西,但是重樂帝卻好像對那些玩意兒很感興趣的樣子。
於是宮人只能閉上嘴巴,看著重樂帝安排加強夜間的警惕,一旦抓到可疑生物立即朝他彙報。
崽明明被發現了,卻還是那麼不長記性。
他今天又想著去看爹爹,明天還想著去看寧夫子,後天還還想看長修和影衛哥哥。
不過每次偷偷躲在角落看完了,崽腳步一轉,還是會控制不住地跟著爹爹的方向走。
爹爹穿著皇袍,爹爹坐在書房批奏摺,爹爹和臣子們議策,爹爹出去看荷花。
小家夥的腳步很小很小,他躲在陰影裡,追逐著爹爹的身影,越過一個個高高的門檻,狼狽卻又堅定地追隨著家人的腳步。
重樂帝現在連白天都能感受到那股如有實質的滾燙目光。
要是重樂帝認真去找的話,就能在角落裡看到一晃而過的一團黑影。
那腳步聲匆忙又慌亂地跟著他們,他走兩步,那小家夥得啪嗒啪嗒走個十幾步,還經常摔了。
門檻都被他撞壞幾個。
只不過,那小家夥有時候的目光不在他身上,而是在寧觀硯身上。
重樂帝挑起眉,似乎有些不悅了。
寧觀硯一年前就已經被他賜婚,現在夫人都已經懷上孩子了,他還能惹什麼外面的小家夥回來?
一點都不知道男德。
身為丞相怎麼可以這樣行事不端?
寧觀硯這兩天莫名其妙收到陛下的擠兌,連他自己都是懵的。
這個時候,他的死對頭長修趁機湊到了陛下跟前。
但仍然和寧觀硯一樣,因為幼崽的注視而被重樂帝遷怒。
連重樂帝的影衛來報告的時候,這小團子都要盯著看!!!
重樂帝臉色黑了下來,覺得這個小家夥的目標也太多了。
不是很會挑人嗎?怎麼現在還審美變差,選上他的臣子了?
還有誰能比得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