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千惜垮著一張臉,就這麼看著幼崽在他懷中踩來踩去,一直在想,崽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發現他的異常,他的期待。
稍微等了兩秒,時千惜忍不住開始多想,幼崽是不是討厭他,不想和他在一起。
等待了一分鐘,時千惜開始默默搜尋起整個城市的交通管制,確定幼崽就算想要逃離他,也不可能一個人開搖搖車跑走。
等了五分鐘後,時千惜手中的刀具越握越緊,似乎已經構思自己自己的第n次死亡。
但是至始至終,瘋掉的時千惜都不敢傷害幼崽一根汗毛。
他只是在保證幼崽安全的背景下,健康的,扭曲的繼續發瘋。
直到幼崽終於不再念叨著排骨,而是抬起頭,叫他:
“爸爸!”
終於把自己撲騰清醒的幼崽看到正常形態的時千惜就格外親切,他當時一眼就認出了的人群裡的爸爸,並且毫不猶豫地告訴院長,崽要領走爸爸。
哪怕時千惜不再是以前的模樣,不再是那個灰撲撲的少年。
但是崽永遠記得自己的使命。
他確實是來愛爸爸的。
所以一見到時千惜的臉,幼崽就笑了,捂著嘴巴噗呲噗呲的笑,古靈精怪的樣子像個調皮的,逗弄凡人的小精靈。
但是喜愛仍然從他的眼睛裡流露了出來。
他嘻嘻笑了一會兒,就主動吧唧一下親在時千惜側臉,然後搖著爸爸牌代步車說:
“爸爸,快快,排骨。”
時千惜捂著臉,剛才凝聚起來的怨氣被幼崽一下子親到歸零。
雖然他還是有些吃排骨的醋,但是時千惜卻還是完全按照幼崽的想法,將崽放在餐桌邊,給他端來了美味的飯菜。
幼崽看著他喜歡的食物,看向時千惜的眼神就更熱切了。
會做飯的爸爸,在他那一眾實力不凡的爸爸裡,都顯得那麼稀奇。
幼崽兩隻手抓著排骨啃了一會兒,啃成了一個小花貓,但是看著幼崽那個好吃到搖頭晃腦的樣子,時千惜只覺得吃成小花貓又怎麼了,哪怕是幼崽能把這棟房子吃了,時千惜都能臉不改色心不跳買單。
可是吃到一半的幼崽,對排骨情到濃時,忍不住又叫了兩聲爸爸,在時千惜靠過來之後,再次吧唧兩聲將自己的油嘴巴啃在時千惜臉上。
把時千惜啃得魂不守舍差點走路摔死。
沒有比這更窩囊的死法了。
但也沒有比這更幸福的時刻了。
時千惜站在原地很健康地發了一會兒瘋之後,就再也忍不住,將幼崽抱起來,像是蹭著自己家的小貓一樣,用自己的臉親密地蹭著幼崽的臉。
“爸爸真的好愛好愛寶貝。”
“寶貝一定也好愛好愛爸爸。”
“真好啊,真好啊……”
幸福降臨在他身邊。
幼崽被爸爸一頓劈頭蓋臉的蹭臉大法弄得眼睛都睜不開。
他的腮幫子都被爸爸擠扁了,但是時千惜卻就像感受不到一樣,像最原始的動物,要依靠著接觸對方,把自己的氣息蹭在孩子身上,來確認這就是他最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