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尋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千緣喊了自己的名字。
在千緣的視角裡,就是一直偷偷跟蹤他,但是因為無時無刻都在角落裡散發著陰暗幽怨氣息,所以存在感超強、超級顯眼的大狼狗,在終於聽到自己叫他的時候,眼神一下子就變得清澈了。
從被遺棄的幽怨恨世大狼狗變成了滿心滿眼只有他的正常健康大狗狗。
千緣咳嗽了一聲,但是完全掩蓋不住自己的笑意。
他真的好想揉周尋的腦袋。
殊不知周尋連頭發絲都會想辦法挽留千緣。
頭發硬的話立刻去燙軟就好了。
一定不能紮到嬌貴小少爺的手。
周尋主動低下了頭,他這輩子就只在千緣面前低過腦袋。
“不是想摸嗎?”
千緣只好將摸貓的手抽出來,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很口是心非地,摸了摸周尋的腦袋。但是在千緣的指尖滑到周尋的眼角的時候,才意識到了什麼:
“你的眼角怎麼有疤?之前沒有的。”
周尋語氣很平靜:“我找了你七年。”
也許他也沒想到,他這個與生俱來的名字像是印證了他的一生,尋找,得到,再失去。
只能一直,不停地尋找著,等待著。
千緣現在的記憶都還在混亂的時期,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周尋這句話,聞言只能板著小臉,嚴肅地說:
“辛苦你了。”
周尋一下抱住了千緣。
那動作很有一種要將人狠狠禁錮,揉進身體裡的感覺。
但是在碰到千緣的那一刻,卻還是變成了無比溫柔地輕輕一擁。
在戀慕之人的少年時期,剋制是比任何言語都更深刻的愛。
周尋是肖想捕捉月光的卑劣無恥之輩,也是他最虔誠的信徒。
千緣遺憾地看著周尋嚇跑了那隻咖啡店的看板貓。
不過他也只能拍拍狂蹭自己的大狼狗:
“等等……”
千緣的話還沒有說完,哥哥就以侍應生的模樣,笑眯眯出現在兩人面前,看著周尋抱著他可愛的弟弟,手摟得死緊。
這一刻,所有的人偶都同時控制不住手上的動作,握碎了無數的杯子本子等等……
感受到身後的殺氣,周尋立刻將千緣護在身後,面向哥哥。
“有事嗎?”
沒事滾。
哥哥的笑容快要碎裂了,他只是維持著最後的扮演法則,對著千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