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個時候,千緣已經不在了……
不過說到底,他才是最懦弱的那一個,連感情都必須掩飾起來,藏於心底。
直到現在。
他似乎又有機會讓周尋感受到真正的報複了。
讓一個人徹底留下心理陰影,還是讓他社會性死亡比較好。
喻乘舟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喻隊,我們找到了一個線索!”
隊友的呼喚聲打斷了喻乘舟的思緒,他轉頭追上去,看見村民們正圍在某家人的家門口,議論紛紛。
“哎呀,刑老二家的二牛怎麼也出事了?”
“全是家裡的頂樑柱啊,這疫病可真會選人,誠心是要我們刑家村絕戶!”
“你們去拜菩薩了嗎?趕緊去拜一拜啊,這先生都看不了的病,只能靠菩薩保佑。”
喻乘舟在旁邊聽了半天,對隊員們道:
“走,我們跟著去寺廟裡看看。”
但喻乘舟他們卻被攔在了門外。
“外鄉人怎麼可以來拜我們的菩薩,我們的菩薩保佑我們都來不及,滾出去!”
這些村民實在情緒激動,一陣連推帶打,幾乎都要動手了。
而喻乘舟的隊伍卻根本不敢還手,因為旁邊有人因為還了手,就被剝下了友善皮囊的怪物活生生打死了。
他們只能趕緊離開,一時之間慌不擇路跑到了村子的後山上。
這一次,喻乘舟又看見了那個小小的身影。
就在寺廟的後門,小家夥坐在門檻上,手裡還捧著一個小畫板,正在畫畫。
而且更顯眼的是,他的腳邊還放著一盤切成小動物形狀的水果,小家夥時而畫兩筆,時而吃一口水果,看樣子比他們這些逃難的家夥愜意多了。
喻乘舟看著幼崽生動的樣子,不知不覺紅了眼眶,百感交集。
千緣感覺到了他的注視,抬起頭。
崽看見現在找過來的人不算多,而且都是上午看見他就表情很奇怪的那些人,所以也沒有馬上急著躲起來。
而是託著腮幫子問喻乘舟:“哥哥,你在笑,可是你的眼睛好像要哭了。”
“你很難過嗎?”
甜美溫暖的聲音叩擊喻乘舟的心門,他看向懵懂幹淨,沒有遭遇一切苦難和意外的幼崽,眼淚奪眶而出。
整整七年,沒有流過一滴眼淚的副隊長,如今卻跪在小小的千緣面前,哭得狼狽不堪。
千緣似乎感覺到了喻乘舟的情感,他知道喻乘舟不會傷害他,於是踏出門外,走到了喻乘舟面前。
小小的手伸出來,給他擦了擦眼淚。
喻乘舟哭著,慢慢抱住了千緣。
然後一把撈起幼崽就跑。
幼崽:?????
天真的崽不知道,不會傷害他的好人哥哥,也有可能會拐走幼崽。
幼崽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只是眼睜睜看著喻乘舟帶著他越跑越遠,還把什麼道具對著他放了一下,他感覺自己的存在感好像減弱了。
爸爸會找不到他。
當喻乘舟將幼崽帶到他們的臨時住處的時候,他還沒來得及問崽什麼,崽就已經嗚嗚哭出聲:
“我要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