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都花了點功夫才把牢牢抱著他腿的崽給撈進懷裡。
沒關系,慫慫的也好可愛,像一隻漏氣癟下來的小破氣球。
濾鏡已經八百米厚的爸爸又開始和崽蹭蹭貼貼,崽最後一點氣都洩完了,又變回小小的一顆崽,軟下聲音說:
“我和爸爸玩。”
這樣爸爸就不會總是那麼寂寞,總是在睡覺了。
可惜,幼崽不管跟爸爸玩什麼遊戲,爸爸都有先天優勢。
他和爸爸比賽編辮子,爸爸可以幾隻手一起上,從辮不過幼崽,到動作漸漸熟練。
比捉迷藏,幼崽更是每次都躲不掉爸爸,好像廟裡到處都是爸爸的眼睛,不管崽縮排哪裡,爸爸都會知道。
比石頭剪刀布就更慘了,說好的三局兩勝,幼崽喊著石頭剪刀布剪了半天,爸爸的手都才輸了一半不到……
最後幼崽是哭著玩完的,一局比完之後怎麼也不願意和爸爸比第二局了。
就這麼玩了好幾天,廟宇裡就被幼崽玩了個遍,他開始覺得無聊,可是大哥總是不回家,他就將目光移向了二哥。
可是二哥不喜歡在副本裡,就不是因為清閑,而是因為社恐。
他就喜歡泡在水中無人在意的感覺,有時候也會自己躲在房間裡畫畫,品鑒藝術。
這是他記憶裡僅有的一樣愛好。
雖然他珍貴的畫室變成了一個充滿童趣的房間,但是也不妨礙二哥裝聾作啞,自欺欺人。
但是在家之中,幼崽是唯一一個可以在家裡的每一個房間暢行無阻的人。
於是,就有了幼崽的不請自來。
二哥看著熟門熟路趴到浴缸邊看著他的幼崽,不得不從水中冒頭。
他很想問,一直看著幼崽的爸爸去哪裡了?
幼崽似乎看出了二哥的疑惑,小家夥主動道:“我現在玩遊戲贏不過爸爸了,所以找你。”
二哥心想:所以你就要來欺負我嗎?
他自暴自棄地縮在浴缸裡,打算不理會幼崽,期待著幼崽覺得他這裡不好玩,轉頭去找其他人。
誰知道,幼崽翹起一隻腳,就要翻進他的浴缸。
二哥:!!!
可是崽的動作太快了,二哥一下沒反應過來。他眼睜睜看著幼崽消失在水中,只能跟著重新埋進水裡。
二哥的副本入口就在這一圈小小的池水中,與之相連的卻是一片巨大的海洋。
幼崽往水下落去,轉眼卻進入深不可測的倒轉之海。
“哇———!!!”
這下幼崽發現了新大陸。
他可以在這裡玩上好長一段時間了。
不過崽忘記了一件事。
他在水下不會憋氣,更別提游泳……
“嘩啦”一聲,二哥當boss那麼多年,第一次在副本裡離開海水上岸,他很是不習慣,感覺自己有點暈陸地,但是還是堅強的,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將幼崽抱到地面,給他做急救。
幼崽水都喝飽了,好在二哥反應快,沒有出大事,他窩在二哥懷裡,睜開眼又看到了一望無際的沙灘,還是忍不住感嘆:
“咳咳咳,哇……咳!”
二哥許久沒有打理的頭發遮住半張臉,被海水泡得發白的唇抿了抿,無聲急切:
祖宗,別咳了!
再咳他就得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