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千緣，回家
周謹澤當然同意，但是他很不喜歡薄玉川張口閉口“我主”。
“你們所說的主……”
薄玉川直接承認：“對，就是c036。之前我居然沒有認出混沌之主的英姿，是我失策了。”
“要是我早在你之前將主搶過來撫養，恐怕我早就是主座下最忠實最受寵的信徒。而不是你這個得了主的垂愛還渾然不知的榆木腦袋。”
周謹澤根本不會把千緣想得多麼不同，多麼高高在上，他也不喜歡這種把千緣當成救世主的做派：
“在怎麼樣，他也只是一個幼崽，承擔不了你們這麼沉重的希望。”
薄玉川笑了：“不，是你不明白，主就是主，不管祂以什麼形態出現，但祂始終是神明。”
薄玉川：“你這種想法才是對神明大不敬，你是在瀆神。”
“在我面前你可以這麼說，可以直稱主的各種名諱，但是在教會的人面前，周隊，你可不能這樣了，會被他們抓起來當祭品獻給主。”
周謹澤不想和薄玉川爭論，他直接把這件事也丟給謝眠，謝眠只有一個人，也長不出八隻手，於是謝眠又左右看看，重重拍在林玦肩膀：
“交給你了。”
林玦：啊？我聯合教會打總部？
你們有沒有誰記得我就是個醫生啊，還是實習醫生！
不管林玦是怎麼從茫然到不知所措到心如死灰的，周謹澤總之終於可以朝著世界的盡頭進發了。
其實千緣降臨的地點並不遠，就在a市的城郊，但對於人類來說，那裡就已經成為了世界盡頭，末日終焉。
在極夜到來之後，外面的汙染停息了下來，但是已經被汙染的怪物卻因為混沌靠近，活躍了許多，在濃鬱的黑霧裡，都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在伺機而動。
而出現的極端天氣也讓人類不得安寧，在暴雨寒溫之中，人類只能蜷縮在避難所取暖，被限制了活動範圍。
可是總有一群人義無反顧地出現在街道上。
他們不在意怪物，不在意危險，不在意寒冷，盡管全身上下濕透，盡管饑寒交迫，但是他們依然一步一叩首，以一種虔誠地朝信姿態邁向王座盡頭。
周謹澤穿著一襲黑色雨衣，同樣也加入了他們。
他也成為了邪神面前的渺小一隻螻蟻，受盡悽風苦雨朝拜於祂的腳下，許下所求之願，帶所求之人回家。
有許多人已經死在了路上。
雖然那些人是盲目的信徒，但也是千緣的子民，如果千緣在這裡，看見他們倒下，一定會急得團團轉。
所以周謹澤一路都會停下來，給一個個倒下的人收屍，取走他們的重要物品，帶到千緣面前。
走到最後，周謹澤已經是一個人。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第一次覺得那麼一段路途，居然會這麼遠。
直到他機械地邁步，卻踢到了什麼，差點摔倒，他才回過神，發現自己面前癱著一條又長又大，兩人都無法合抱的長條物。
周謹澤擦了一下臉上的雨，在仔細看了看。
唔……有吸盤。
肯定是千緣的觸手。
周謹澤第一反應居然是，現在千緣這麼大，好像整個基地都裝不下他了吧？他回去了住哪裡，住在基地門口那一塊空地上嗎？
之後周謹澤才意識到，這只觸手怎麼就這麼癱著，踢到了也不動的。
是出了什麼事嗎？
周謹澤心頭一跳，推了推觸手，發現觸手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只能嘗試性地拿出刀，劃了一下。
好嘛，觸手總算是覺得有點癢了，往後挪了一下，又癱著不動了。
周謹澤這下可以確定，千緣就是趴在地上睡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