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裡,小海徹底飄了,他每天靠著幾床破棉被往監舍裡一坐,其他犯人馬上圍成一圈,有按摩捏腿的,有端飯喂水的,小日子過的比皇帝還自在。
每當這個時候,小海就開始滔滔不絕的給這些小弟講自己的過往經歷,比自己交代案情的時候講的還要細緻,而且講到高興的時候,還會情不自禁的給你加上一段流行歌曲:
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
以及冬天的落陽,
牛逼的青春年少的我,
曾經是多麼的瘋狂。
錘子在四季輪迴的歌裡,
它天天的揮舞,
血雨腥風的黑夜裡,
我在年年的成長。
鮮血它帶走光陰的故事,
改變了一個人,
就在那毫無人性而初次,
回憶的青春!
……
甭管小海唱的怎麼樣,反正一首歌結束之後,小弟無一不鼓掌叫到,監舍裡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對於這些小弟的提問,海哥是有問必答,必須詳細的給你講清楚,不明白都不行,但唯獨一個問題,他卻避之不談。
有一次一個犯人問小海:“海哥,你每次為什麼非要把人殺了,才去幹那事呢?”
小海睜大了眼睛:“你怎麼能憑空汙人清白呢?”
犯人有點不解:“什麼清白,前幾天不是你自己親口說的嗎?”
小海漲紅了臉,低下頭爭辯道:“有時候也沒死,重傷,重傷不能算死!”
對於這個齷齪的行為,小海也難以啟齒,最後只能轉移話題,用想睡覺敷衍過去了。
在毛寨村看守所關押的這段日子,楊新海每天都是樂呵呵的,從來沒有跟任何小弟發生過矛盾,所有人都對他畢恭畢敬,監舍裡每天的氣氛也都十分融洽。
小海曾不止一次跟身邊的小弟說過,這段日子是他長這麼大以來,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然而快樂總是短暫的,2004年2月1號這天,楊新海終於迎來了一審開庭的日子。
早晨六點鐘,小海就被身邊的小弟喊醒了,大家連哄帶勸,好不容易才把他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