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楊新海還抱有一絲幻想,在領取庭審通知書時,他悄悄的求那個法官:“你判我五年我認了,不過念在大家都是老鄉,能不能麻煩你幫個忙,讓我在看守所裡服刑,可別讓我去監獄參加勞動改造了,那裡太遭罪了。”
法官一臉無能為力的表情:“不是我不幫你,你的條件不允許啊,想留在看守所服刑,要麼是刑期短,或者是等待執行的死刑犯,要麼是非暴力犯罪,要麼是年老體弱或者有重大疾病,你哪怕有一條符合,我都能想想辦法,可惜你一條也佔啊!”
楊新海萬念俱灰,只能帶著滿腔怨恨,來到了鄭州市新鄭監獄服刑,主要勞動任務是砸石頭,每天最少要砸三十車。
這對又矮又瘦的楊新海來說,簡直就是折磨,他每天干的腰痠背疼腿抽筋,但還是經常完不成任務,也就是看在他表現還算老實,這才少捱了不少收拾。
服刑一年以後,由於相關工地上的工程結束了,小海終於不用砸石頭了,獄方又給他換了一個製作假髮的新任務。
剛接到通知的時候,小海高興壞了,這活不用出苦力,坐在屋裡幹就行了。
結果剛乾了一天,小海就崩潰了,這活還不如砸石頭呢,砸石頭起碼還能活動活動,這活一坐就是十多個小時,不僅乾的頭昏腦脹,而且還經常質量不過關,挨罰的次數更多了。
楊新海連死的心都有,可是他沒有自我了斷的勇氣,只能咬著牙堅持,偽裝出一副積極改造的態度,爭取能早點出來。
經過他的不懈努力,最終於1999年年初,被減刑了一年,隨後的1999年5月31號,小海終於得以重見天日。
楊新海沒有把出獄的日子告訴老楊,要不然老楊估計還得借錢來接自己,而且他對那個家已經不再有一絲絲感情了。
在楊新海服刑的這四年裡,只有剛剛到監獄的時候,老楊來看過他一次,也僅僅是給他帶了幾個饅頭。
其他那幾個兄弟姐妹沒有一個人來過,更沒人給他存過一分錢,親情在楊新海的心裡,已經徹底的消失了。
楊新海走出監獄之後,辨別了一下方向,本能的順著京珠高速一路向南走去,那是他老家的方向。
由於楊新海身無分文,所以只能一路步行,老家距離這裡有一百多公里,按照這個速度,估計得走三四天。
楊新海越走越覺得傷心,在監獄裡的時候,雖然日子難熬,但最起碼有個盼頭,現在出來了,卻突然感覺失去了靈魂,即便是回家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像行屍走肉一樣活著。
一想到這些,楊新海放棄了回家的打算,但又不知道應該去哪,乾脆就跟著感覺走吧!
跟著感覺走,
讓它帶著我,
希望就在不遠處等著我。
跟著感覺走,
讓它帶著我,
夢裡的事哪裡都會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