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行徑自然只獲得了小狐貍的鄙視,“幼稚,本公子可不陪你。”
“放心,我把你家狐貍崽子支出去辦事了,他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你真的不砸?那我在眼角再加幾條魚尾紋。”
“我加了,真的加了,你變醜了哦——”
李無名上學時絕對是攛掇著同學逃課的那種人,白辰本是礙於形象處處沉穩持重,被他這聲音一激終是沒忍住把雪球砸了過去,當然,物件不是無辜的雪人,而是這個可惡的道侶。
意外的是這本該極為敏捷的劍仙竟沒躲,捱了這一下發絲衣襟都沾了雪還一臉無辜地對白辰眨了眨眼。小狐貍見他這樣終於心情大好,不自覺笑了笑又趕緊強迫自己收了回去,只故作嫌棄地悄悄蹲下捏雪球,“真不明白你們人族,雪這種東西有什麼好玩的——”
他本是預備出其不意再讓這人吃些教訓,誰知劍仙一脈從不按常理出牌,李無名這廝趁著他毫無防備竟是拾了雪全灌進了自己道侶領子裡,見白辰猝不及防被凍了一個激靈還回以輕笑,“好玩吧!”
別人家男人都是添衣加炭生怕道侶凍著,他家這個倒好,拉著道侶打雪仗還帶偷襲的,白辰都被氣笑了,九條尾巴齊齊顯形,這便咬牙道:“李無名,你今天就要給我死在這裡!”
“你怎麼用九條尾巴打雪仗,這是作弊!偷襲!”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九尾白狐這尾巴在雪地可比連環弩還厲害,李無名不用真氣便只能抱頭捱打。白辰難得從他手上得了好,這便得意地用尾巴尖兒掃了掃男人的臉,“天生的,不服你也可以長出幾條尾巴來。”
這毛絨絨的尾尖兒撓得人心癢癢,李無名悄悄握了條在掌心,瞧著陰霾散盡的小狐貍終於滿意了,“現在心情好了吧,你整日沉著臉也不怕真的長褶子。”
“我本想好好地做妖族祖師,就你愛招我。”
白辰怎不知這人是在故意逗他,偏他總是忍不住上套,此時也只能忿忿拾了雪撒在這人臉上,“按照人族的說法,你就是個誤國誤民的奸佞,戲本子裡推出午門拿刀殺的那種。”
狐貍就愛打鬧嬉戲,越是拘著越容易憂鬱,白辰嘴上雖如此說,身後悠哉晃著的尾巴卻透露出了主人心情不錯的事實,李無名看破不說破,此時只拉著道侶和自己一起躺在雪地裡,將這奸妃角色演了個盡興,“自古奸佞皆寵臣,忠臣良將無善終,你若成妖王,我還真想做一個遊手好閑的王夫,每日除了逗狐貍什麼都不用做。”
這樣的言語也就只有他說得出來,白辰聽見“王夫”二字心裡歡喜嘴上卻還是倔著,只冷哼道:“天下散仙就屬你最沒出息。”
“你說得對,沒出息才命長。”
李無名把這話只當贊譽,瞥了眼白辰神色便又有了新的鬼主意,“要不要打個賭,如果我能為你暫時解決大雪山的後患,你便答應我一個無理要求。”
白辰心裡很清楚,李無名知道他素來驕傲拉不下臉求道侶做事,這話全是給他一個臺階。這個男人說是粗枝大葉有時候又心細得過分,他承了這份情,唯有無奈嘆道:“我還有什麼能輸給你的,僅剩一個身子你也不要。”
這種自我厭棄的話李無名就不愛聽了,抬手把道侶尾巴打了個結表示不滿,這才輕笑道:“小狐貍啊,男人的快樂你想象不到,就問你賭不賭?”
白辰本想學著人族喜好做個溫柔端莊的道侶,以後李無名帶他出去見人也能長臉,未想這人無時無刻都在招他,此時也只能忿忿收回尾巴壓在身下不讓他糟蹋,恨恨瞪了此人一眼便道:“白送為什麼不要,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