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知看著鄭大丫，卻並沒有方辰語氣裡的義憤填膺。
反而十分平靜。
或許之前是憤怒的，但是這會兒明顯已經冷靜下來。
鄭大丫愣了一下，隨後偏開頭。
“能說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你還想知道什麼，我不知道了。”
林知知起身，伸了個懶腰。
“看樣子，你們也沒有特別想報仇，既然這樣。什麼時候想明白了，想說實話了，再聯絡我吧。”
她看向方辰。
“走了。”
小鬼胎嘰裡咕嚕的和鄭大丫它們告別，林知知和方辰往李大千他們那邊走。
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倒數。
數到1的時候，鄭大丫突然就開口叫住了她。
“等等。”
林知知唇角微微揚起，卻又很快平下來，淡然的轉頭看著她。
“怎麼，願意說了？”
鄭大丫再聰明，死前也不過是個孩子，這麼多年又困在鄭家村裡，沒那麼重的心思。
果然，鄭大丫的謊言已經瞞不下去了。
她垂下頭，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林知知看著她，冷靜的道。
“如果你不知道怎麼說，那我來聽說吧，這些年裡，你們應該吞噬了不少無辜的魂魄吧？”
方辰錯愕的看向林知知，又看了看鄭大丫，根本不明白他是不是漏聽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
怎麼回事？
林知知話音剛落，鄭大丫就驚愕的看著她。
林知知繼續道。
“別這麼看我，只是合理推斷，她們懷孕，腹中孩子必定已經有了魂魄，你們想要報復他們，佔據嬰孩的身體，那就必須吞了他們的魂魄。”
“而且，你們死了這麼久，無人供奉，但是修為卻只高不低，我沒在你們身上察覺到任何鬼修的跡象，那就只能是吞噬魂魄才能夠強大起來的。”
“腹中胎兒的魂魄澄澈純淨，被吞噬的時候更不容易被反噬，而且我猜那道士也並非什麼都沒做，否則，你們也不會只對著腹中性別是女孩兒的胎兒下手。”
那道士既然有目的，自然會讓那些男孩順順利利的生下來。
鄭大丫無言以對，最後沉默著點頭。
“對，我們是吞了那些女孩的魂魄，但是她們生下來，也是跟我們一樣受折磨，所以我們吞了她們，我覺得沒有什麼問題。”
方辰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沒想到，鄭大丫居然會這麼說。
“可是，你們吞了她們，她們就等於魂飛魄散了啊？以後不能再投胎了吧？”
鄭大丫抬眸看著她，哪怕是鬼，也明明應該是個九歲孩子的眼睛，卻陰冷的可怕。
“如果她們生下來，無非跟我們一樣，被虐殺之後成為冤魂，怨氣不散，也沒辦法投胎，有什麼用？”
方辰皺起眉頭。
“可至少她們能夠選擇，她們自己想被吞噬魂飛魄散，還是變成你們這個樣子，你們給她們選擇的餘地了嗎？”
“而且，我也聽明白，說到底，你們也不過是為了變得更強，所以把她們吞了，也不用找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方辰對她們的同情雖然還有，但是已經淡了幾分。
她們死的很慘，可那些胎兒又何其無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