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單純只從內容上而言,這個交易,確實可行。
欺騙歷史,意味著他可以在那個腦花偷走傑的身體前,率先準備好一個假的身軀,讓對方順著其所以為的現實繼續前進…這樣歷史的表象便不會發生任何的改變,而傑的身體也能夠完整地儲存下來,或者說,從一開始就由他來完全摧毀。
當然,問題在於對方選擇傑的身體便是為了“咒靈操使”這一術式——收歸降伏的咒靈,並自由操縱它們的術式。
但對方特意選中傑的身體,便更突出這一術式極為罕見,那麼如何偽裝、如何欺瞞便是這個計劃最大的問題……
去尋找能夠偽造的術式?還是說——
五條悟的思緒頓了頓,他意識到自己正順著對方的思路,預設這個選擇並為未來所打算。
但是……
但是。
……
如今有一個理論上甚至在可接受的邊界範圍內的[恰當]機會,並且這個機會就放在他的手邊,觸手可及,難道他就該放棄?
還是說,他沒有豁出一切去試圖改變的器量?
哈,開什麼玩笑。
……
夏油傑。
……
這個名字承載了太多,就像在被關進獄門疆之前的腦內時間,五條悟再次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曾經與對方的過往,他甚至能夠想象得到如果自己回到過去,會怎樣在對方奄奄一息的時候,將未來所發生的一切想故意開玩笑一般告訴對方……
以及注視著對方在安靜地聽完一切後,或是震驚或是無奈或是無語的反應。
“…悟。”
一聲嘆息。
熟悉的聲音彷彿再次在他的耳邊回響起,那個曾經屬於他的青春。
每個人都擁有這份僅屬於自己的青春。
也是永遠無法、不允許被奪走的時光。
不允許被任何人玷汙。
五條悟面無表情地扭頭望向另一方,但他的內心非常清楚。
自己在掙紮。
夏油傑的身體被人佔據利用,這是他的疏忽,如果他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他絕對不會放過,但是……
但是。
……
“那麼你們呢,”五條悟對著局勢裡的第三方道,“你們的條件又是什麼?”
“你們似乎站在審神者的一方,那麼你們的審神者,又能給我提供什麼?”
零號沒有睜開眼睛,他控制著自己的呼吸。
在逐漸恢複意識之後,他沒有著急地睜眼去觀察周圍的一切,靜靜地等待著大腦從剛剛清醒時的空白慢慢被之前發生的一切染上色彩,記憶逐步回歸。
“……”
嗯…有點不想醒過來了。
零號心裡這麼吐槽著,但問題在於他之前就這麼昏了過去,如今自己所處的位置於他而言便是未知,而且在那麼多刀劍虎視眈眈的情況下失去意識…即便他身邊還有個五虎退能夠幫幫忙,但畢竟寡不敵眾。
零號在心裡苦著臉嘆了口氣。
功虧一簣。
在那種情況下,他極有可能被那群暗墮刀劍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