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甚至只需要這樣就足夠了。
只需要短短的幾分鐘,他們便能控制住審神者。
然後送五條悟離開。
這個交易對五條悟而言百利而無一害,放他出來,再送他回去。
但如今問題便出在,如今將五條悟放出來的是審神者,而非他們。
哪怕審神者如今提前陷入昏迷狀態,但在五條悟明顯的偏向與保護之下,他們無法直接動手,或者說,不得已之下,他們不會莽撞出手。
但即便出現預料之外的發展,他們依舊藏有後手。
他們在確定目標之後,便對五條悟的人生進行了長期的觀察與計劃。換句話說,除了以“放出獄門疆”為交易內容之外,他們還準備了其他後手。
比如,利用對方的某個遺憾。
……
壓切長谷部並不想直接打出這張王牌。
“我們與審神者的關系,閣下如今應該看得非常清楚。”
他開口道。
“我也清楚我們如今靈魂的狀態,我想這也是閣下不願意信任我們的原因。”
“如果你指的是這種像咒靈渾身沾染詛咒、鮮血與死亡氣息,”五條悟坦然直白地攤了攤手,絲毫不顧忌對面的心情,“說實話,我無法相信一個與人類對抗、又與特級咒靈非常相像,還有腦子的生物。”
過於直接了。
“哪怕你們花了不少時間跟我的學生們湊近乎,但五條老師還是很難被騙到的喔?”
“閣下多慮了,”壓切長谷部垂下眼眸,“說到底,閣下與我們本就身處兩個不同的世界,甚至是不同的位面——這一點對您而言顯而易見——我們雙方之間並不牽扯任何利益糾紛,無論生死。”
“嗯…”五條悟沉吟片刻,“這倒是不錯。”
“當然,我們也從未打算涉入閣下所在現世的任何戰鬥與勢力對抗,但如今的事實是,我們將您從‘獄門疆’中救了出來。”
“你們口中的審神者將我‘救’了出來,”五條悟以某種口吻提醒道,但隨即話鋒一轉,“但你所提到事實確實不錯,我能出來,確實是因為你們將我從現世帶到了這裡。”
“這也是我們原本的打算,”壓切長谷部接道,甚至坦誠地將自己的計劃直接說出口,“我們原本想要與您做交易的內容便是如此,將您從獄門疆放出來,而作為交換,我們希望您能幫我們稍微控制一下局面。”
稍微控制一下局面。
這些用詞帶著某種斟酌後的微妙與小心翼翼,五條悟思考了幾秒。
“你們想要我幫你們控制住你們口中的審神者?”
“不愧是現世最強,無論是戰鬥還是分析能力,”壓切長谷部勾了勾唇角,“但我認為在你做出回應之前,或許需要了解一下我們這個本丸的真實情況。”
五條悟示意對方說下去。
“我們如今糟糕的靈魂狀況並非是毫無緣由,”壓切長谷部組織了一下言語,慢慢道,“我想你應該發現了五虎退與其他人之間的不同。”
五條悟“唔”了一聲,瞥了一眼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的銀發短刀:“說實在的,如果不是看到這裡還有一振渾身沾染光輝而並非是混亂黑暗氣息的刀劍,我還以為現世所有的【名刀】由於飲血過多的殺戮在變成靈之後都成這副墮落模樣了呢。
“嘛,是心裡是有什麼無法排解的執念嗎?”
“差一點,在睜眼的那一瞬間,我的【茈】就出來了。”
【虛式·茈】,一款切割空間的能量波,不僅距離遠,直徑還大。
所過之處片甲不留。
一款毀屍滅跡大殺器。
不過所有人注意到的卻是五條悟之前所用的那個詞。
【名刀】。
“嗯…很驚訝嗎?”五條悟摸了摸下巴,“我覺得我對於日本歷史還是有很深瞭解的,更何況如今看上去不同世界的歷史也沒有那麼不同。比如說什麼魔刀啊、國寶啊,我記得我家裡還擺著幾振,封印了幾振…這麼說起來,有幾次的工作還是砍刀劍咒靈呢,更何況——
“你們連名字都懶得改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