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零號沒有說話,諸伏的那雙藍眸中閃過了某些不知名的情緒,但他心裡很清楚,失憶的零號不一定知道真相,再加上對方對他們的親近程度如今也不足以讓其交代自己的一切……
諸伏景光微微在心裡嘆了口氣,扭頭看著某位金發幼馴染安撫地笑了笑,繼續道。
“看來現在零號也不清楚,當時他們具體說了什麼,我也沒有聽太清楚,再之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昏了過去…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正靠在一個天臺的牆邊,地面像是被風暴席捲一般全是碎石狼藉,那個人消失了,現場只剩下零號。”
金發公安的表情越聽越嚴肅。
“最後,零號好像跟誰打了電話便離開了,接下來我知道的就是嫌疑被完全抹除,原本告發我的組織成員轉而變成了臥底被處死,我接替了對方成為組織派遣在警方高層的臥底,當然警方高層以及公安那邊也清楚這件事情,所以一直以來都是配合著我跟組織那邊演戲。”
“難怪…”降谷想起之前在調查過程中公安有些微妙的態度,若有所思,“雙面臥底?”
諸伏溫和地笑了笑,點了點頭。
“一開始原以為組織只是將計就計,其中必定包含著陷阱與試探,結果最後我被帶到了組織boss的面前,我才明白那天是零號為我做了擔保,似乎還為此做了什麼交易……”
說到這裡,諸伏頓了頓轉向零號,臉上神色微斂。
“雖然在你還有記憶的時候說了很多遍,但無論是那個奇怪裝扮的人,還是組織面前,零號你確確實實是救了我兩次。
“我明白僅僅表達感謝並不足夠,所以,如果有任何我能夠幫上忙的,無論是‘蘇格蘭’還是身為‘諸伏景光’的個人——”
零號的思緒被對方這副莊重嚴肅的模樣拉了回來,突然被以這種鄭重的模樣道謝,說實話有點被稍微嚇了一跳。
真正要說的話,這些事情對於他而言還並未發生,提前獲取這些資訊足以對未來的局勢進行猜測…並在那個時刻進行佈置。
資訊差所帶來的優勢,他一直非常清楚。
只是,最重要的果然還是……
這個世界的“歷史”嗎?
雖然他從一開始便明白這裡是柯學的世界,但似乎也從未將審神者的工作與這個世界的“歷史”相聯系。
畢竟這個世界對於他而言,從一開始便只是一個能夠逃離本丸的途徑而已。
那麼,他是站在哪一方?
維護歷史、還是破壞?
按照邏輯而言,審神者的身份必定是站在維護歷史的那一方,但諸伏先生口中另一方審神者或是刀劍男士口中所說的話語、再加上對方針對“蘇格蘭”進行的攻擊……
似乎都在指向完全相反的結論。
啊、說不定他在其他人眼中確實是什麼反派吧?
但為什麼會是這個選擇…?
“既然當時做出那樣的選擇,必定有我自己的理由,”零號移開視線,冰冷淡漠的臉上完美掩去心中的不解,無法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諸伏先生,您還記得當時那人的模樣嗎?”
“銀色短發、金色瞳孔,”諸伏努力回想了一番,遲疑片刻,“其實有種‘原宿風’的感覺……”
“原宿風?”
“大概類似街邊看到的那些打扮稍微有些誇張、衣服顏色搭配比較大膽的青年男女。”
零號能夠聽出這位諸伏先生已經說得足夠委婉了,腦海中也浮現出某些非主流般的打扮。
好吧,至少在他的本丸中還沒有這樣的刀劍男士,說不定對方就是另一個本丸的審神者。
…原來現在的審神者都這麼潮嗎?
“那麼,組織boss的身份,”零號將資訊記入腦中,轉向另一個問題,“既然諸伏先生剛剛提到‘交易’——”
“其實也只是我的猜測,”諸伏景光的鳳眼微微上挑,他無奈地苦笑一聲,“雖然我確實見到了boss本人,但我始終沒有真正進入組織高層內部,所以很多事情只能進行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