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沉默地看了一眼琴酒,又看了一眼身邊面無表情似乎在聽他們對話,又像是在放空大腦遮蔽外界訊號的零號。
“……”
“那福田是怎麼回事?”蘇格蘭有點遲疑,“如果他不是真正的連環殺手,他根本沒必要跑吧。”
“那個啊,”伏特加偷偷瞄了一眼琴酒大哥,拿不準要不要說出口,模糊道,“那個福田是…是零號先生的對頭來著,他本身就不怎麼幹淨。”
蘇格蘭微微坐正身體:“對頭?”
“這也是我們能夠肯定這是零號先生設下的局的原因,”伏特加頓了頓,“從最終結果上來看,零號先生完勝並壓了那邊一頭,同時將自身的嫌疑全部栽贓到那邊,那位福田先生——”
“夠了,”琴酒冷冷打斷,警告道,“嘴如果不牢就別要了。”
伏特加一秒噤聲,安靜如鵪鶉。
蘇格蘭的身體重新靠回後座,慢慢笑了笑:“真是嚴格啊,琴酒。”
琴酒冷哼一聲:“倒是你,別打聽些什麼有的沒的,蘇格蘭。”
“怎麼會,”蘇格蘭緩緩將手心在無人能看到的位置攥起,面不改色道,“所以按你們的判斷,今天的營救任務,是認為警方上層看穿了零號的佈局設計?”
琴酒嗤笑一聲。
“就憑那群條子?”
“既然不是這個原因,那麼,”蘇格蘭頓了頓,“是因為那個叫做一期一振的男人?”
琴酒抬眸,冷冷地從後視鏡中與蘇格蘭對視。
“你們在聽到抓捕零號的命令是警方高層發布,並且派來了那位最年輕的警部一期一振,所以,一期一振跟我一樣,是嗎?”蘇格蘭沉默了片刻,順著自己的思路分析道,“他也是某個勢力插進警方內部的,間諜。”
車內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但是那個勢力跟零號對立,所以這次任務實際上是將零號從那個勢力的手中救出來,所以上面才會臨時把我喊來,狙擊殺死一期一振,合情合理。”
“你說得太多了,蘇格蘭。”
“是你的手伸得太長,琴酒,”蘇格蘭冷冰冰開口,“跟零號有關的資訊,上面允許我知曉,還是說,你想要違逆boss的決定?”
“你最好真的不是陰溝裡那些藏頭藏尾的老鼠,”琴酒眼裡閃過一絲殺意,“否則,我的伯萊塔會親自送你上路,蘇格蘭。”
“放心,琴酒,”蘇格蘭穩穩地與其對視,一字一句道,“你沒有這個機會。”
伏特加默默再次踩下油門,加快了車速。
“但是,實際情況跟組織想的並不一樣,零號並沒有被扣在局裡,”蘇格蘭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說這些話的時候根本沒有想要避開零號的打算,他冷靜地繼續開口,“你們原本想要以此作為人情甚至要挾的打算落空了。”
“如果零號真的淪落我們要親自援救的地步,”琴酒也移開了視線,“那就說明對方並非是我想的那種人。”
所以說,他是哪種人?
零號滿臉寫著麻木,從開始一直聽到現在,他只覺得自己的靈魂也被從頭到尾徹底洗滌了一番。
他們口中的“零號”是誰啊?
真的是他,而不是什麼同名同姓的什麼人嗎?
如果他不是親身經歷了一切的當事人。
他真的、真的會信啊!
有理有據,有什麼理由不信?
“所以,大哥,”伏特加忍不住開口問道,“我還以為這次零號先生…所以今天這個案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零號兩眼無神地默默看向琴酒。
好吧,他其實,確實也有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