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社恐的第三十天 您能給我帶來[感覺]……
刀刃相抵, 虎口一麻,刀身上立刻傳來與這振刀劍男士體型完全不符的巨大壓力。
審神者手中的短刀本就無法拉開距離,再加上之前一直跪坐案前, 即便匆忙之下反身抵擋,但一上一下的危險姿勢, 讓原本應該是爭鋒相對的氣氛微妙染上了一絲莫名的燥意。
寂靜之下,似乎雙方都能感受到對方逐漸變得急促的呼吸聲。
“您就這麼, 喜歡這把小短刀?”
山姥切國廣的話音剛落下, 零號只覺一陣頭皮發麻的警報聲在大腦響起,下一秒,短刀白刃處突然被一隻手死死握住, 剎那間,付喪神掌心的嫩肉被刀刃直接破開, 鮮血順著指縫涓涓淌下, 滴落地面, 也同時瞬間染紅了短刀刀身。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掌心的傷勢與疼痛,緊箍住的力道像是在逼迫審神者松開短刀。
但審神者卻眼也不眨地注視著不斷流淌溢位的鮮血,甚至握刀的力道更大了幾分, 短刀上漸漸開始泛起靈力實體化的微藍光, 正當他毫不留情準備抽刀而出時,山姥切國廣抓在白刃上的手突然一鬆。
他的掌心順著刀刃向下, 滑過刀柄直直住審神者的手背。
極冰的觸感從手背傳來。
零號大腦空白了一秒, 呼吸間,一股突然爆發的強大靈力直接將山姥切國廣完全掀開, 刀劍的身體直直撞向後側的屏風,摔落在地,唇角慢慢溢位鮮血。
一人一刀之間的距離瞬間被拉開。
但這振金發付喪神自始至終連一道悶哼聲都沒有發出, 他從地上慢慢爬起,微垂著頭,原本罩在頭上的白色披風也因剛剛瞬間爆發的靈力而徹底被掀開,燦爛到與“暗墮”這個詞截然相反的金發完全露出來。
但毋庸置疑,面前的這一振絕對不是什麼性格陽光的刀劍男士。
零號緊緊攥著手裡的短刀,原本被突然嚇到而急速跳動的心髒慢慢恢複正常,他警惕地盯著面前的刀劍。
“您果然很喜歡,”山姥切國廣低聲道,不知道是想說服自己還是說服別人,遮掩在額前的金發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即便冒著被低劣骯髒的我觸碰的危險,您也還是不肯鬆手嗎?
“真好啊,不僅被審神者親自碎刀,如今還被這樣認真地‘使用’著……”
金發付喪神微微抬起頭,原本幹淨白色的披風、甚至連脖頸臉側都被飛濺染上鮮血,他目光凝聚在審神者持刀的那隻手,但此刻那隻泛著冷白光的手背上也出現了幾道有些礙眼的暗紅血印。
“您被我弄髒了。”
山姥切國廣輕聲道,他垂眸看著自己鮮血淋漓的掌心,抬起放在鼻前嗅了嗅,又像是虔誠般地無聲吻了吻自己的掌心,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是剛剛觸碰到審神者的地方,感受著殘留的溫度。
猩紅的雙眸定定地釘在審神者身上,金發付喪神輕舔自己的下唇。
“像我這樣無用的刀劍……”
“也能讓您的身體染上我的味道嗎?”
沉默並沒有持續太久。
“你是在利用我來獲得自我滿足嗎?”
眼前的這位審神者突然開口這樣問道,但似乎像是僅僅無關緊要般地提了一句,緊接著便轉移了話題。
“你也想碎刀?”
金發付喪神微微一愣,他盯著神色冷淡的審神者,對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被冒犯弄髒的惱怒厭惡亦或是殺意,雖然口中正說著“碎刀”的內容,但語氣裡卻不包含一絲一毫的情緒。
似乎只是單純詢問他的意見。
“雖然你看上去並不想死……”
審神者甩了甩短刀上的鮮血,從被掀翻的案桌旁取出一張紙巾,簡單隨意地擦拭著短刀,但無論是手法還是態度都不像是精心護養的模樣,然後是手背,一點一點地抹去他曾經沾染上的痕跡。
金發付喪神凝神注視著對方手背被紙用力擦拭後留下的淡淡紅印,能被抹除的只有他的血,他的氣味依舊停留在對方身上。
他還能聞到。
山姥切國廣心裡浮現出一絲古怪的愉悅感。
但是,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