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達航:哈哈哈,還是這麼敏銳啊,零醬,不過雖然是這麼說,但這次我的想法跟那邊一樣,有人跟著你可能會更安全點。你也知道,既然兇手把連環殺手身份套你身上的計劃失敗了,那麼他很有可能打算暗中除掉你,或者設計一些針對你的其他陰謀。
伊達航:至於透露給你這些訊息,也是他們允許我跟你透露的,之後警方那邊來人也會重新跟你再說一遍,不過有點可惜,他們都知道我跟你認識,所以為了避嫌這次行動我肯定會被排除在外。
零號:我知道了,謝謝您。那個,請問有時間的話,可以麻煩您跟我說說之前我拜託您的事情嗎?
伊達航:沒問題,不過你真不用跟我太客氣——等等,抱歉,這邊突然撞上一起兇殺案,晚點跟你說,如果遇上什麼其他問題,不用有顧慮直接給我留言。
最後配圖了一張硬漢刑警咧嘴露出潔白牙齒自信比出大拇指的照片。
零號盯著照片沉默了幾秒,直到手機重新黑屏,房間內原本僅存的光再次黯淡下來。
說實話,哪怕是網路交流,即便在不用面對面溝通的情況下他的社恐症狀確實減輕不少,但還是有點無法想象拿自己的照片當作表情發給對方所需要的勇氣程度。
可能這就是社牛渾身散發自信的光芒吧。
好耀眼。
不過,真是辛苦啊…警察。
胡思亂想了一陣,胃部略微不適的反應像是提醒了他什麼,零號掀開被子起身,赤足無聲無息地踩在地板上,稍稍拉開窗簾的一絲縫隙向外看去。
突然迎面而來的光線刺激地讓零號閉了閉眼,適應過後,窗外早已是一片大亮,或許是因為接近中午,街上到處都是下班回家準備午休的行人。
但是——
零號敏銳地察覺到了某些似乎在盯著他的目光,他順著感覺看過去。
一個拿著報紙坐在對面公園長椅上的人。
雖然報紙完美地擋住了臉,但是零號還是有種預感,從他剛剛拉開窗簾到他發現對方的這段時間內,對方一直在盯著他。
是伊達航口中那個從警視廳來的人?
怕他跑路嗎?
零號總覺得哪裡有點奇怪,但也沒多想。
說實話,如果他想跑,直接回本丸就夠了,雖然說本丸…也並不是什麼好去處,但在緊急情況下倒是能派上很大用場。
逃避可恥,但是好用。
零號重新將窗簾拉上遮得嚴嚴實實,臥室內再次重歸黑暗,黑暗總是能給他帶來安心感,無論是無他人在旁的獨處還是那種彷彿[連自身都不存在]的感覺。
他慢悠悠地拉開臥室門,穿上拖鞋往客廳走去。
整套房子雖然佔據整整一層,但實際並不大,也可以說是非常幹淨,那種只剩下一些必需傢俱以外什麼都沒有的幹淨。
客廳只有一個長條絨軟米色沙發,大小正好可以容納一個人的身形,沙發前方擺著一個半月形玻璃茶幾,上面放著一盞白色臺燈與一臺膝上型電腦,而沙發正對著的是一臺擁有超大螢幕的電視機。
客廳天花板並沒有安裝大燈,光線只從沙發後方的窗戶照射入內,而窗戶的兩側也安裝上了跟臥室同樣的深色窗簾,只要完全拉上,室內根本分不清外面是白天黑夜。
雖然這幾個物件擺在客廳內看上去一副孤零零的模樣,甚至連待客的桌椅都沒有,但零號對此卻十分滿意。
用於瞭解外界的電視,再加上舒適的沙發用具,對於根本不打算出門的人來說,已經完全滿足了自身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