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冒出,零號便打了一個冷顫,他張了張口,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糾結片刻,還是果斷放棄,按照往常同樣保持沉默,放空大腦。
場面就這麼又繼續僵持了幾分鐘。
靜靜等待下一個命令的壓切長谷部:?
在這陣微妙讓人迷惑尷尬的沉默又過了幾分鐘後,壓切長谷部心裡也不免帶上一絲猶疑,他忍不住揣測審神者的意圖。
他抬眼看向對方,迎面撞上的就是審神者冰冷視若無物的眼神。
……
彷彿一道電流穿過,壓切長谷部的身體瞬間激起微微顫慄與興奮。
這樣的目光…這副模樣……
就應該這樣一直注視著他……
如果那雙冰冷的眼眸中再添上一絲屈辱和憤恨,想要反抗卻不得不順從原本身為刀劍工具的命令…豈不是更美……
壓切長谷部不明顯地舔了舔下唇,壓下內心升起的征服與控制慾,猩紅的眸色卻無法控制地變深,他忍不住再一次開口。
“這位審神者大人,您要與我們本丸簽訂契約嗎?”
什麼?
零號的意識漸漸從發呆的狀態清醒過來,他看著眼前一副恭敬模樣的刀劍男士,在理解話語的同時,忍不住在心裡再一次肯定讓別人打破沉默的選擇。
簽訂契約?
雖然疑惑為什麼對方跳過了他的那句問話,但直接跳到契約這一事項,倒也符合他想快速走完流程的打算。
零號應了一聲。
得到肯定的回答,壓切長谷部收斂起眸中多餘的情緒,心裡原本的猶疑卻再次加深。
既沒有詢問契約的具體內容,也沒有趁機提出自己的條件。
到目前為止,他依舊這個審神者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壓切長谷部不再多言,身體前傾抬手標準地做出請的動作,只要將其引入天守閣——
審神者沒有動。
壓切長谷部唇角微微勾起諷刺的弧度,是不願把背後留給敵人?
看著付喪神明顯想讓他走在前面的模樣,零號再次陷入沉默。
他不認路。
但也因此,零號心中漸生疑慮,這位刀劍男士的態度似乎並沒有把他當做新上任的審神者,對於這個本丸也未有任何解釋。
是每個本丸的情況不一樣?
但哪怕心有不解,零號也習慣自己提高警惕觀察,而不是開口詢問。
所以當二人終於一前一後在死寂陰沉的氛圍中往天守閣的主宅方向前進時,小路拐角旁突然傳出了微弱的呻吟聲,零號依舊保持著高度的戒備心。
在聽到聲音的那一剎那,長谷部便知曉了來人的身份與意圖。
他停下腳步,隱晦地瞥了一眼身後新來的審神者,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