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音器搞定之後,鄧文斌依然沒有馬上出去作案,他也知道事情鬧的挺大,警方一直在追查呢,此時還不宜出手,必須得等風頭過去了再說。
不過鄧文斌隨後就從單位辭職了,打工賺錢太少了,由於他之前在部隊的時候學會了開車,所以接下來他選擇了運輸行業,幫別人開貨車,專門跑廣東和雲南這兩條線路。
在跑運輸這個過程中,鄧文斌算是開了眼界,給他震撼最大的,就是雲南邊境那幫毒販,這些人花錢如流水,每天都是花天酒地,自己賺的這點辛苦錢,和那些人比起來,簡直是太寒酸了。
鄧文斌想明白了,想要快速賺大錢,那就必須走犯罪的道路,經過一番衡量之後,最終他選擇了偷車這條路。
之所以選擇這個專案,是因為鄧文斌對汽車的結構很瞭解,偷車對於他來說,沒什麼太大難度。
另外那個年代的汽車很值錢,管理也沒有那麼嚴格,非常容易出手,偷一次非常給力。
打定主意之後,1996年年初,鄧文斌聯合了幾個祁東老鄉,開始幹起了偷車的行當。
這幾個同夥中,有一個叫胡國軍的,這小子比鄧文斌小四歲,當時在祁東縣第三人民醫院當麻醉師。
胡國軍接觸的人比較多,三教九流啥樣人都有,所以鄧文斌團伙剛開始的時候,所有偷來的車都是胡國軍聯絡人往出賣的,雙方之間屬於合作關係。
另外還有幾個人,分別是謝愛民、李新春、周鐵、張東明,這幾個都是社會閒散人員,也是鄧文斌團伙成立之初的元老級人員。
不過此時這些人還沒有什麼組織紀律,就是大家都沒什麼事幹,就湊到一起相互配合偷車,賣出去後大夥分錢,關係非常簡單。
不過大家合作了一段時間之後,鄧文斌在這幾個人中的作用就凸顯出來了。
因為他有技術在身,每次最主要的偷車環節,都是他來搞定的,再加上他的身手好,年紀也稍微大點,所以威望自然也是越來越高。
鄧文斌就這樣幹了一年多,車子偷了不少,但是仔細一算,並沒有賺到太多錢,因為偷來的車出去賣,最多也就能五折出手,再加上分錢的人多,所以一臺車賣出去,到手的錢並不算理想。
再加上這個時期鄧文斌的偷車技術還屬於初級階段,只能奔著一些低端車下手,防範技術稍微好一點的,他就搞不定了。
想要提高收入,就得去學習技術,而且光有技術還不行,一些電子防盜的車,必須得購買專業的裝置才行,這些都是需要錢的,所以鄧文斌非常頭疼。
但是隨後讓他更頭疼的事又來了,1998年年初的時候,鄧文斌的一個同夥在賣車的時候被警察抓獲,把鄧文斌牽扯了出來。
好在這次的涉案金額不大,而且同夥把大部分罪名扛了下來,之前的事也沒有被挖出來,最後鄧文斌只是被拘留了幾天,就放了出來。
從看守所出來之後,鄧文斌對這次的意外做了深刻的總結如果一直這樣偷下去,賺不了太多錢不說,早晚還得出事,所以想要快速賺大錢,就必須得換一條路子。
和大部分案犯一樣,鄧文斌所謂的換條路子,就是從偷升級為搶,搶可比偷快多了,而且自己這麼大的本事,不去搶都可惜了。
正好此時鄧文斌接了一個訂單,一個老客戶從他這裡定了一輛桑塔納,並且提前付了定金,鄧文斌決定,就從這一單開始試試水。
鄧文斌隨後就找來了李新春,因為這小子膽子比較大,和自己關係也不錯,感覺非常靠譜。
鄧文斌直接開門見山的和李新春商量:“哥們,這單咱們別偷了,直接出去搶算了。”
李新春老家是廣西的,這段期間缺錢缺的直冒煙,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搶倒不是不行,只要能弄來錢就行,關鍵是怎麼搶啊?”
鄧文斌告訴他:“那邊不是要桑塔納嗎,那就直接搶計程車,反正不少計程車都是桑塔納,直接搶過來就行了。”
李新春想了想問道:“那咱們是蒙面啊?還是明搶啊?”
鄧文斌白了他一眼:“大哥,蒙面怎麼搶車啊,你帶著個頭套,人家能讓你上車嗎?”
李新春有點擔心:“不蒙面的話,人家要是記住咱們長什麼樣了咋辦啊?”
鄧文斌一擺手:“那還不簡單,直接把司機打死就完了!”
一聽說要殺人,李新春嚇了一跳:“啊?殺人啊?”
鄧文斌看出來了李新春的猶豫,趕緊給他了一個定心丸:“有啥可怕的,殺計程車司機的過去了,有幾個能破案的啊,咱們去外地打一輛車,途中把司機殺了,屍體隨便一扔,警察上哪查去?你要是害怕的話,不用你動手,我來殺人,你幫我打個掩護就行。”
鄧文斌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李新春也不好再說什麼,一咬牙就同意了。
隨後兩人精心設計了一套流程,鄧文斌取出了八年前偷來的那兩支小口徑手槍,八年的時間過去了,這玩意終於能派上用場了。
1998年11月中旬的一天,鄧文斌和李新春來到了廣西省南寧市,在南寧火車站附近,打了一輛紅色桑塔納轎車。
兩人告訴司機,準備去一趟柳州,談好價錢之後,劉新春坐到了副駕駛位置,而鄧文斌則是坐到了後排。
車子開出去沒多久,路過了一個裝飾材料商場,李新春告訴司機,自己是做裝修生意的,想要下車去買點油漆。
司機沒有多想,李新春很快就買回來了五桶黑色的油漆,其實他們買油漆的目的,就是想等把車搶到手之後,直接把車的外觀塗改一下,這樣就方便逃跑了。
兩人第一次作案,設計的非常詳細,也非常謹慎,把油漆在後備箱裡放好之後,計程車這才繼續向柳州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