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蘇壹頭上幫了一塊白布,跪在了小墳堆的面前。
“二位兄弟,你們走好。我蘇壹對天發誓,一定會照顧好你們的家人。我不能保證讓你們的家人頓頓有肉吃,月月換新衣。但只要有我蘇壹活一天,就有她們一口吃的。”
話畢,蘇壹把手中的酒灑在地上,“二位兄弟,一路走好。”
後面商隊的鏢師們在看見蘇壹率先跪下之後,心頭就是猛的一顫,緊接著他們又聽到蘇壹說出這樣一番話,頓時心潮彭拜。
蘇壹說的這番話沒有華麗的辭藻,沒有華而不實的安慰,只有樸實無華的保證。
身後的商隊鏢師們集體跪下,領頭的中年漢子大聲喊道:“兄弟們一路走好,家裡你們不用擔心,蘇東傢什麼時候說過假話!咱們鏢師的命賤,以前的時候連成親生娃都不敢。但如今不一樣,即便你們去了,你們的家人依舊能好好過日子,你們放心吧。”
“兄弟,一路走好。”
“……”沈從儀站在人群的不遠處,看著這場簡陋至極的葬禮,目光緊緊盯著蘇壹略微瘦削的背影。
“蘇大人是個好人。”一個男人突然走到沈從儀身旁道。
沈從儀轉頭看向的中年男人,此人是這皇城司護衛隊中職位最高的。
沈從儀皺眉,“陸大人這是何意?”
陸千帆輕笑一聲,“沒什麼,只是覺得如今好人太少了,沈大人可得看緊些,別到時候讓外人給拐跑了。”
沈從儀並不覺得陸千帆對蘇壹有意思。
除非對方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再想到對方隸屬皇城司,有監察百官的權利。
沈從儀拱手,“還請陸大人明說。”
陸千帆倒是看稀罕物一樣看沈從儀,在西北邊關那段時間陸千帆可謂是沈從儀外出的貼身護衛,也多少知道沈從儀此人的秉性。
“原來如此,他對你就這麼重要?”
沈從儀直直的看向對方的眼睛,“他比我的命還重要。”
陸千帆先是微微一愣,隨即收回了臉上的笑容,端正姿態道:“有沈大人您這副態度,想必別人也不敢隨意伸手。”
陸千帆頓了頓,道:“我覺得,沈大人可以多少借一下虢國公府的勢。畢竟這世上到底是蠢人多,聰明人做壞事尚且有跡可循,而蠢人做壞事,往往只需一個臨時興起的念頭。”
雖然對方說的模糊,但沈從儀聽出了其中的好意。
“多謝。”
陸千帆擺擺手,“若是沈大人真想謝我,不如幫我在玻璃坊那邊插個隊,我家那窗戶還等著裝玻璃呢。”
沈從儀眉頭一挑,“一定。”
說完陸千帆瀟灑離開,沈從儀轉身看向前方不遠處蘇壹的背影,眼神逐漸幽深。若是有不怕死的敢打哥哥的注意,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這一刻,沈從儀尤其感覺自己的弱小,他要做官,手中要掌權,他要做高管。
祭奠完成,蘇壹走向沈從儀的方向,發現他表情有點不對勁。
“怎麼了?”
沈從儀目光柔和的看向蘇壹,“沒什麼,只是被這裡的氣氛有所感染。”
蘇壹往沈從儀身邊湊了湊,在寬大袖子的遮掩下牽住沈從儀的手。
“咱們回驛館吧。”
……
於此同時京城太子府。
太子高嗣直驚訝的看向面前的下屬,“你說什麼,在海外發現了銀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