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傅夫人看向李琅,“你這孩子,嘴也忒嚴實了些,這些年竟然半點風聲也沒露過。”
李琅笑嘻嘻的坐回傅夫人身邊,“那是因為他們不用孫兒同情啊。儀哥兒學問有多好,祖母您不是不知道,就連祖父都經常誇他。
對於儀哥兒來說,蟾宮折桂金榜題名,都是遲早的事。蘇大哥又是個有本事,如今他那墨坊供著平安城裡幾家衙門的日常用墨。他們二人從來都不是靠別人的同情過日子。”
傅夫人看著李琅欣慰的點點頭,她為自己孫子能有這樣的好友而感到開心。
並想著之前親戚家有位不錯的姑娘,她原本還想為小壹和親戚家的姑娘保媒,幸好她還沒說,否則就尷尬了。
李琅道:“祖母說的謠言肯定是有人想要害儀哥兒或者是害蘇大哥。之前我們兩個私下還談論過儀哥兒和蘇大哥是契兄弟的事。
儀哥兒說,如今蘇大哥怕連累他的名聲,這種事提都不敢往外提。
蘇大哥如此為他著想,儀哥兒雖然無奈,但是卻不想放棄與蘇大哥之間的情誼,兩個人現在正為這事別扭著呢。我認為訊息肯定是從別的地方傳出來的。”
聽到李琅如此說,此時房間裡的眾人對蘇壹和沈從儀二人的評價又高一層。
多麼感人的故事啊,從小相互扶持,克服重重困難。即便如今日子好起來了,二人還是都為彼此著想。
真是太感人了……
晚上,李簡正脫去白日穿的外衫,正要休息,就聽老妻說了白天發生的事。
傅夫人感嘆道:“這兩個孩子也太不容易了,明明是正大光明的關系,卻被別人在外面如此編排。”
李簡正轉頭看向老妻,“坊間傳言蘇壹和沈從儀在酒樓行不雅之事?”
傅夫人道:“我相信兩個孩子不會做那樣的出格的事,最多也就是舉止親密些,不小心被外人瞧見了。”
李簡正:“沈從儀說蘇壹為了他的名聲不願意承認他們是契兄弟?”
傅夫人解釋,“也沒說不承認,小壹是為了儀哥兒的名聲好,儀哥兒這孩子長情,不忍心小壹受委屈。”
李簡正嗤笑一聲,“沈從儀長情?他沈從儀怕小壹受委屈?那小子渾身上下八百個心眼子,有一半全使小壹身上去了。”
傅夫人覺得今天晚上這老頭子怎麼這樣難溝通,說著就見李簡正就坐起來穿鞋。
“你要幹什麼去?”
李簡正站起來伸手去拿外衣,一邊披身上一邊往外走,“來人,去把李琅那臭小子給我押過來!”
李琅剛躺在溫暖的被窩裡正準備睡覺,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
緊接著最外面的房門被開啟,守夜的小廝濃墨問來人是做什麼的,來人說老太爺請少爺去一趟銀安堂。
於是一臉茫然的李琅,就這麼被人從溫暖的被窩裡帶出來,又亂七八糟的被人快速穿了幾件厚衣服,然後就被像押犯人一樣壓去了祖父祖母住的銀安堂。
等李琅一進小院,就見祖父李簡正大馬金刀的坐在門廊下的椅子上。
院子裡有兩排舉著火把的家丁,此時可謂是燈火通明,院子正中央擺著一個蒲團。
李琅一臉茫然的被人壓在蒲團上跪好,抬頭看著臺階上的祖父。
祖父慢慢開口,“我問你,是沈從儀主動告訴你,他和小壹彼此是契兄弟的關系?”
“是。”李琅點點頭,不知道祖父在生什麼氣,“怎麼了?”
李簡正,“……”他怎麼能有這麼笨的孫子?輕而易舉的掉儀哥兒挖的坑裡。
……
第二日,沈從儀來了學堂之後就察覺有些不對勁。
李琅沒在,而平日裡在李琅身邊伺候的濃墨、重彩兩個小廝跪在外面,二人見到沈從儀之後,喏喏的不敢說話。
小糧剛想問什麼,被沈從儀攔住,“你去旁邊休息吧,這裡一切都交給我。”
小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敏銳的意識到李家肯定發生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