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壹點點頭,這些行動軌跡沈從儀提前和自己報備過。
“吃飯時行令喝酒,有人請了作幾個作陪的女子一塊行令。”沈從儀急忙解釋:“我在外從不讓人近身,那些陪客的女子我也不喜歡。可是,當時場上人又多又吵,也有不少人喝高了,我一不小心就喝錯了酒。”
事實當然不是這樣,沈從儀其實已經猜到是誰要設計自己了。
如今自己風頭正盛,有人看不慣自己也正常。
但他還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會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對付自己,意圖毀掉自己的名譽。
當時宴會上沈從儀就覺得有人故意灌自己酒。
不過他酒量向來很好,為了打消某些人的疑慮他還故意往袖子裡倒了些,增加渾身的酒氣。
果然,幾輪過後,沈從儀假裝有了幾分醉意,就有個陌生的小夥計要帶著自己去換衣服。
沈從儀將計就計,半路突然覺得身子有些不對勁,便藉著要去茅房的功夫甩了人,又買通了一位眼熟的夥計,從後門上了驢車回家。
沈從儀手指動了動,其實還是要感謝那杯酒的。要不是那杯酒,他怎麼能這麼快明白自己對哥哥的心意呢。
哥哥……哥哥……
一句「哥哥」在沈從儀心頭蕩漾了千萬回,心口都是暖暖的。
蘇壹聽完之後皺眉,“這些都不是正經人,日後若是他們再相邀,別應他們。”亂七八糟的人,都把小孩帶壞了。
沈從儀微微一僵,突然感覺心口發悶,哥哥的確在關心自己,可他能察覺出來,哥哥對自己的關心和情愛無關。
沈從儀聲音中帶著幾分沒落,“這次宴會本就是平安府一些讀書人籌辦的,日後我定不會再參加。”
蘇壹點點頭,覺得自己還得教給沈從儀一些自我防範的意識。
如今這是時代兩人行魚水之歡可沒有什麼防治措施。
若是一人身上帶病,另一個被傳染的記錄幾乎的百分之百。
如今王叔還沒來,蘇壹就先開始和沈從儀科普花柳病、楊梅瘡、蝕疣等……
於是在王叔來的時候,蘇壹直接拜託王叔去請大夫,沈從儀身體僵硬的坐在架子床上一動不動。
……
第二日,沈從儀突然聽聞了一個訊息,平安城商戶人家的陳家三姑娘,前天晚上在聚芳齋和男人私會,結果人衣衫不整的堵在房間裡。
李琅搖頭感嘆道,“你當時走的早沒瞧見那一幕,當真是日風世下啊。”
沈從儀眸色一暗,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想,“就是咱們去聚芳齋集會的那天?”
李琅如今也是舉人,當時的宴會他們兩個人都參加了。
“是啊。要我說,裡面恐怕是另有隱情,和陳三姑娘一塊被堵在房間裡的是豐和米行的魏家老二,魏老二的名聲可不好。
如今雖然還沒娶妻,但房裡的長子長女早就滿地跑了,當時那陳三姑娘哭的可慘了。”
凡是講禮數的大戶人家,不可能在娶妻之前把庶子庶女搞出來。
魏家雖然是是商戶人家,卻有做官的親戚,魏老二是平安府有名的紈絝子弟。雖說排行老二,但前頭卻有個早亡的大哥,如今是家中獨子。
魏老二男女葷素不忌,行事張狂,偏偏出手極其大方。因此身邊常年圍著一群人,就連李琅都聽過這人的名頭。
陳家不及魏家,如今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陳家為了保全姑娘名節,自然想要趕快把姑娘嫁過去。
沈從儀突然笑了出來,可笑意卻半點不達眼底。
“據我所知,那聚芳齋可是陳家的産業,陳三姑娘怎麼說也是在自家地盤上。”
饒是沈從儀如何想,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陷害。如果自己當時真的喝醉酒,豈不是和陳三姑娘關一個房間的就的自己了。
若真的發生了這種事情,以自己對哥哥的瞭解,他們二人這輩子都沒有可能了。
想到這裡沈從儀心中升起一股憤怒,竟然有人想要拆散自己和哥哥,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