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蘇壹呵斥,“你知道殺人是什麼下場嗎?”
馬於大聲道:“我知道,我可我不能讓哥你替馬有財還錢,馬有財不是第一次賭了,想當初要不是他賭輸我孃的藥材錢,我娘就不用死了。他就是個混蛋,就是個無底洞,我……我……”
蘇壹環視周圍一圈,“馬有財呢?”
一旁的馬於的繼母高春繡開口,“那混蛋早跑了!我真是命苦啊,前面嫁的一個男人死了,後面嫁的又是個賭漢,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幾個人都沒法溝通,蘇壹把馬於壓下去,又轉頭問旁邊嬸子詳細情況到底是什麼樣。
嬸子說的和鐵蛋在路上對蘇壹說的差不多。
“我聽見春繡又哭又罵,就出來瞧瞧到底發生了啥,誰能想到是這個情況,馬有財也太不是東西了。”
“是啊,這誰能想到呢。”
“……”蘇壹把目光看向了坐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高春繡。
說實話,之前蘇壹對高春繡的感官並不好,此人小心思多,欺軟怕硬,對馬於和小糧兩兄弟苛責至極。但是在今天的事上,蘇壹反而要謝謝對方。
馬有財先是把馬小糧騙回家,緊接著便是賭房的人上門要把人帶走,當時要不是馬於這個繼母又哭又嚎引來一大群人,馬小糧早就被神不知鬼不覺的賣了。
“高嬸子我有話和你說。”蘇壹開口。
一句話在場頓時寂靜一片,馬於想開口說話,但是被蘇壹制住。
蘇壹道:“高嬸子,當時是你把周圍鄰居引來的,我替馬於和小糧謝謝你,高嬸子既然有心幫忙,自然是不希望小糧無緣無故的被賣了。”
高春繡的確沒有要把馬小糧賣了的意思,她本人喜歡佔小便宜,但要她去害人,她還沒這個膽子。
自己帶著兩個女兒嫁過來,可馬家窮啊,馬有財不是個能賺錢的漢子,家裡這五間大瓦房還是馬於爺爺在世時蓋的。
高春繡想讓自己的孩子吃飽,自然要擠兌家裡的其他孩子。但架不住馬有財跟著她一塊擠兌,這無形中助長了高春繡的氣焰。
馬於年紀小,但心眼透亮,因此早些年常和馬有財幹仗,這些年帶著馬小糧搬出去跟著蘇壹賺錢,比在家時的日子好了不止百倍。
高春繡孃家兄弟只有一個獨子,她那外甥早些年放炮仗炸瞎了一隻眼。
高春繡看馬於跟著蘇壹幹活那麼賺錢,就想著把自己那瞎了一隻眼的外甥送去蘇壹那邊幹活,可蘇壹不是好惹的,她試了幾次都沒成功,反而惹怒了馬於。
每次回孃家,看見哥哥愁外甥的事,她就咬咬牙轉而想怎麼討好馬於和馬小糧,馬於脾氣是塊硬骨頭根本啃不動,馬小糧倒是年紀小性子也軟些。
於是今天她在發現馬有財竟然想把小糧賣了的時候,高春繡腦子一下就懵了,接著第一反應就是絕對不能讓馬有財這麼幹。
要是這麼幹了,那她外甥去蘇壹那邊幹活的事,就完全沒戲了。
高春繡摸了把臉,“都是自己家人,我總不能真看著那混蛋把小糧賣了。”這句話三分真七分假。
蘇壹點點頭,不管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是啊,你們是一家人,我到底是個外人,馬有財畢竟是小糧的親生父親,有些事情即便是我再想插手,也是有心無力。”
聽蘇壹這麼說高春繡一下就慌了,她知道馬於和馬小糧在蘇壹身邊跟了幾年,還以為蘇壹能直接替馬有財還清賭債,誰知道蘇壹竟然這樣說。
“那怎麼辦,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