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難不成是元子或是虎子出事了!”
李嬸子搖搖頭,豐氏鬆了一口氣。
“你慢點,歇會再說,香草快給你嬸子倒碗水去?”
二兒媳香草點頭,轉身想要進屋去倒水。
李嬸子這才剛剛喘過來氣,“制墨坊那邊出事了,我聽元子他們說,沈耀祖把小壹做松煙墨的香料配方偷賣了。”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齊刷刷的朝李嬸子看過去。
老大郭文英不可置信的道:“嬸子你說啥?”
要知道制墨工坊和他們郭家這段時間都在做松煙墨,只要有心想要打聽製作流程的人都能打聽到。
於是製作松煙墨其中最關鍵的秘方便是香料和各種材料的配比。
李嬸子也是滿臉著急,要知道她丈夫也姓郭,她家裡也跟著族裡在做松煙墨。
“今天一大早,小壹去墨坊的存東西的庫房,一開那櫃子他就察覺到裡面被人翻過。後來小壹又發現記香料方子的紙上摺痕不對,明顯被人折開過,於是就懷疑是有人偷方子。
他們正談著這事呢,結果沈耀祖一進來就說不在這邊繼續做賬房了,馬於性子急,再加上有人見昨天下午沈耀祖藉口肚子疼沒來制墨房,其實是偷偷去了鎮上。
馬於他們當時就懷疑是沈耀祖把方子偷了,就把沈耀祖給打了。
後面又把沈耀祖好一通嚇唬,又仔細問過才知道,那該死的沈耀祖竟然真的把方子偷偷賣給了鎮上的大戶。”
李嬸子一邊說著,一邊急得直拍腿,“小壹原本就怕這生意在村裡太遭人眼紅,這才把做墨的方子賣給了咱們郭姓人家,結果沈耀祖就這麼把咱們的生意給攪和了!”
等郭裡正帶著家人走到蘇壹的制墨工坊時,沈姓人家早就到了。
陳翠花正抱著臉上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沈耀祖罵街。
馬於氣的眼眶發紅,但是被蘇壹幾個人死死攔住,不讓他繼續打沈耀祖。
沈耀祖好歹是沈家族人這些年來少有的讀書人,很受族裡重視。
若不是郭家人出了一個讀書的郭老四,郭老四後來又去了府衙做文吏,郭老三怎麼也成不了沈家村的裡正。
這些年沈家族人也盼著家裡能出個讀書人,好把沈家村裡正的位置奪回來。
“誰打的,這是誰打的!”沈家族老生氣的用柺杖磕地,“這可是老沈家的讀書人,誰敢這麼不尊敬讀書人。”
“我敢!”蘇壹向前一步,冷笑的看著這個年過古稀卻為老不尊的老頭。
原身被欺負的時候對方看不見,儀哥兒差點被賣的時候對方和稀泥。如今沈耀祖只是被打了一頓,對方卻這樣著急,還真是讓蘇壹不爽。
“你……”沈老族長一瞬間卡殼,“你怎麼能打他!”
馬於急忙道:“是我動的手,和壹哥沒關系。”
後面幾個小子緊接著紛紛開口,“是我打的,壹哥沒動手。”
“對,壹哥還攔著我們來著,沒動手。”
“是我打的……”
“……”蘇壹一抬手,身後的眾人頓時閉嘴。
蘇壹道:“我憑什麼不能打沈耀宗,他一介布衣,身無功名,又對我無恩,他偷東西我憑什麼不能打他,我不僅要打他。我還要帶他去府縣見官,我還要他坐牢!”
“小兔崽子你敢!”陳翠花聲音尖銳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