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上年三月,文家的家主突然病逝,只留下一子二女。
可那位文家少東家,完全是個酒肉紈絝,甚至還因為平時行事霸道得了個諢名。
高掌櫃雖然是這件文典肆的掌櫃,但實際上他並不是這件鋪子的實際管理者,只不過是個分鋪店長。
於是蘇壹大膽猜測,文家出了那麼大的事肯定會影響鋪子。
這點從自己第一次來文典肆時白山和另一個小夥計秋山的談話就能看出來,文典肆的收購最先出了問題,這麼大的書肆,松煙墨的存貨竟然都不夠。
蘇壹把身邊的馬於支走,一副要私下和高掌櫃談事的樣子。果然高掌櫃心領神會,也把白山支了出去。
最後,蘇壹以一兩墨兩千八百文的價格和高掌櫃定下了長遠生意。
但是高掌櫃往鋪子賬上記的時候還是三千二百文一兩墨的價格來登記。
這樣一來中間的差價就是高掌櫃自己額外得的錢。
高掌櫃把錢給蘇壹,他沒有用紙幣來糊弄蘇壹,直接八十兩銀子九吊錢和六百文散碎銅錢。
“蘇老闆的生意可要長久的做下去啊。”高掌櫃笑著道。
蘇壹,“我也盼著高掌櫃這文典肆生意越幹越紅火。”
一場交易雙方都很滿意,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出門,蘇壹坐上驢車,馬於趕車離開。
蘇壹道:“去趟西街的布店。”
馬於駕著驢車調頭,“壹哥要買布?”
蘇壹笑著說,“開春了天氣越來越暖和,買些布,讓李嬸子幫著給你和元子做兩身衣裳。”
馬於哪裡好意思再收蘇壹的東西。
自從他跟著蘇壹開始幹活,蘇壹一次都沒拖欠過他的工錢,過年過節還送東西,如今他腳上的鞋還是蘇壹給他的。
“不用不用,壹哥,我身上這衣服還能穿。”
蘇壹,“給你們做兩身新衣服,到時候跟著我出門好歹讓人看著覺得體面些。”
馬於撓撓頭,看著自己破了兩個洞的褲子,還有補著幾個補丁的褂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給壹哥丟人了。”
蘇壹搖搖頭:“莊稼戶日子不好過,村裡人能吃飽就不錯了,哪裡有那麼多閑錢頻繁換衣服,就連裡正的衣服上還有布丁,更何況是咱們。
你機靈,元子老實,以後元子在家做墨,你少不得要跟著我一塊出門談生意。
出門在外,穿衣得體才能讓別人不看低咱們,我給你們做兩身衣裳,專門跟著我出門時候穿。”
馬於再次想到自己第一次進府縣大酒樓時的情景,又想到家裡親爹說要他和壹哥說把後母帶來的孩子也來跟著幹活。
若是壹哥這邊不要人手,反正自己在什麼地方也能活,讓後母的孩子來換自己。
當時馬於就又和親爹吵了一架,親爹指著他鼻子罵他不孝順。
現在聽著蘇壹明顯在教導他的話,恨不得這一輩在蘇壹面前做牛做馬。
馬於重重的點了點頭,“壹哥,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學,不會給你丟人的。”
蘇壹沒想到馬於竟然這麼認真,一時間有些失笑。
“不用這麼認真,你如今是剛剛跟著我幹,很多事情以後能慢慢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