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從儀身體不好,經常待在家裡。因此被養的一身白皮,小小的一隻跟白藕團子似的,只是胳膊的位置有塊褐色的月牙胎記,在胎記弧溝的位置還有一個小小的鮮紅的痦子,很是顯眼。
“李嬸,這是我爹孃之前跟一個老郎中學的快速退燒的法子。”
李嬸子見蘇壹如此篤定沒有繼續再攔。
況且沈大山兩口子前些年在縣城做小買賣,的確比普通村民有些見識。
就在沈從儀準備上手塗酒的時候,躺著的小孩開始小幅度的掙紮。
看小孩燒的難受,蘇壹心裡升起了一股惻隱之心,連忙安撫。
“從儀是我,沒事沒事,一會兒就好了,很快就不難受了,乖。”
沈從儀感覺渾身又疼又冷,眼睛卻燙的難受。
耳邊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是蘇壹嗎?
可是蘇壹怎麼可能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
沈從儀費力地睜開眼睛就看見蘇壹的臉,那張臉上還帶著擔憂的表情。
“他想幹什麼?”沈從儀奮力掙紮起來。
他雖然年紀小,卻格外早熟,他知道蘇壹一直不喜歡自己。
對自己的態度向來都是當著其他人一個模樣,私底下對自己又是另一個模樣。
現在對方又在耍什麼花招,蘇壹應該巴不得自己死才對。
小孩的「奮力」掙紮在蘇壹看來就是不舒服地小幅度上下動彈。
於是蘇壹一邊哄人,一邊開始在小孩頸部和鎖骨的窩窩處,還有腋窩、腹溝、額頭、大腿處都塗上酒精散熱。
小孩酒精降溫需要擦拭五到十分鐘,蘇壹在心裡計算著時間,等到了時間後又重新把人包起來。
果然小孩額頭開始慢慢降溫了,蘇壹長舒一口氣,想要站起來,卻因為腿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嬸子趕緊去扶蘇壹,又去摸了摸沈從儀的額頭,發現溫度真的比剛剛低了些。
“多謝李嬸子。”蘇壹站了起來,“我會帶從儀去草醫那裡瞧瞧。”
李嬸子笑著看向蘇壹,“我一直聽菱娘說你們兄弟二人親近,如今一看果然是親近。”菱娘就是蘇壹這具原身養母的名字。
蘇壹摸著鼻子笑了笑,原身其實同弟弟並不親近,心中一直在嫉妒這個弟弟。
半個時辰前,原身正想要拋下這個體弱多病的弟弟,拿著家裡的所有錢跑路,就連外出的身份腰牌和路引都準備好了。
至於小團子未來會怎麼樣?原身壓根就沒想過。
要不是幾位叔伯恰好過來搶田地,又恰好把原身堵在了門口,原身早就跑了。
原身當時見一群人氣勢洶洶的過來,嚇的趕緊把準備好的包袱扔在大門旁邊的雞圈裡。
後面一群叔伯嬸子進門,原身心虛一下口不擇言。
事態逐漸升級,原身跌倒,磕到後腦勺,蘇壹就穿了過來。
蘇壹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越發覺得床上的小孩是個小可憐。
他雖然是獨子可是童年時期有父母陪伴,後面父母驟然出事他才體會到一個人在世的孤獨。
可是眼前的小團子呢?